第一百二十三章 该有什么反应

“你说什么？”帅气天使微颤的说道：“你……愿意告诉我了？”

苏明点了点头，抿唇看着心神震荡的帅气天使，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是，你总有一天也会知道，比起以后知道了再伤心欲绝，反倒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

跃愣了愣，伤心欲绝是什么意思？过去发生的事情，是令她伤心的嘛？

“那段记忆，是关于我……和你？”

苏明轻微的嗯了一声，扶着跃的肩膀与她一同坐在台阶上。

“是你在黑暗中流浪了千年，然后我出现之后的事情，如果你想要现在知道的话，我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苏明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帅气天使，她的金发依旧璀璨，相貌依旧美丽，但整个人好像都没有了过去的灵气，呆愣愣的。

要不要知道呢？帅气天使想着，咬着唇闭上眼睛，心中天人交战。

她很想知道的，何况还是关于苏明与自己的记忆，但她又害怕，害怕知道后真的就像苏明说的那样……伤心欲绝。

“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跃低着头呢喃，手指在一起绞动，红色战裙都被揉搓的皱起，她接着说道：“其实吧……知道不知道又能有什么用？反正你有鹤熙姐……”

“但你不一样。”苏明也闭上眼睛，柔声说道：“这么多的天使，也就只有鹤熙与你在我这里是不同的。”

苏明看了眼不知何时跌落在地上的剑，身后招到手中，轻轻的抚摸肩上的纹路。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把剑上的文字是什么嘛，其实是很简单的四个字。”苏明说着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在跃的注视下中说出那四个字。

“称心如意。”

“称心如意？”

苏明点头并轻吟道。

“一个小园儿，两三亩地，花竹随意装缀。槿篱茅舍，便有山家风味。等闲池上饮，林间醉。”苏明说着转头笑道：“这就是我理想的生活，等到战争结束，或许就有机会做到了。”

“这和称心如意有什么关系？”跃疑惑不解的问道。

苏明笑着，摸了摸帅气天使的金发，突然发现竟已经这么长了，沉默了一下说道：“那是下半阙的词，却有些不和情景了，不过那是对你的祝福，希望你能够事事称心如意。”

跃抿着嘴，从嗓子眼里哼笑了一声，“你觉得我现在这算是称心如意？”

她说着晃了晃脑袋，把苏明的手甩下去，看着他道：“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作为左翼，当然会尽力让你满足，至于我称不称心，如不如意，你管过吗？”

苏明沉默，跃说的她做到了，她尽可能地去远离苏明与鹤熙，她也在战斗以便早日结束战争，能够获得安稳的生活……但自己的祝福，却落在了空出。

但那真的只是祝福吗？不是啊。

那更多的是苏明在纠结，称心如意，如何才能让所有人都称心如意，如何才能有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结局，苏明早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

所以帅气天使剑上的四个字，并不单单是祝福，还有苏明的考虑在其中。

但就在刚才，在小河旁鹤熙对他说出誓言，跃远远的飞走之前，他突然就醒悟了，世上根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得到一个，总要舍弃一个。

得到的越多，丢掉的也就越多。

苏明看向身旁的跃，轻声的说道：“跃，你过去就叫过我姐夫，其实以后也可以。”

“我觉得不该是这样……”帅气天使咬了咬牙，“说吧，过去的事情，我听着。”

苏明点头，沉默一下，思考着从何处开口，然后慢慢的出声。

“那，是在你流浪了千年的时候……”

帅气天使静静的听着，大殿里只剩下苏明的声音低低回荡。

“所以，我当初就有喜欢你？就只是见到你突然回到战舰，用了很短时间就喜欢上了你？”帅气天使听完后情绪倒是还算稳定，可能是从别人口中说出的，终究没有亲身经历的感触。

“但是你说了这些事情之后，我的脑子里还是想不起来过去的画面。”

“记忆封锁是植入基因深处的，如果想要彻底想起，就得从基因中解除，现在听的终究是听而已。”苏明点头说道。

跃摇头笑了笑，自嘲道：“过去的我看来也不怎么样啊，怎么可能那样……”

苏明笑着道：“确实，你那时候太大胆了，我当时都被吓坏了，一来千年的流浪你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极限，二来又求而不得，也差不多精神崩溃，所以当时就封锁了你的记忆。”

跃点了点头，看起来却不怎么在意，语气有些惆怅的道：“这样啊，那我就懂了，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你，你就是我求而不得的那个人，就算没有了记忆，也总是下意识地想去拿到手。”

她吸了吸鼻子，双手撑在身后的地毯上，抬头看着大殿里的圆顶，“那说来，其实是你救了精神崩溃的我，而我却在一直打扰你的生活。”

“没有这回事。”苏明连忙说道：“你其实很好。”

跃听到这话，粲然一笑，拍了拍苏明的背，“好了，不说这些，既然都知道了过去的事情，原因都搞清楚了，我也会尝试着去收敛我自己，活人总不能让过去的冲动影响。”

“去，回去吧。”帅气天使拍着苏明的背，试图把他赶出大殿：“这大殿你就没来过，平日里都是我和一帮天使打理，回鹤熙姐那里去吧。”

苏明转头，“真的，没事吗？”跃的状态和他所想的完全不同，他以为说出过去的事情，跃会大哭一场，或者做出一些更激烈的事情。

但是都没有，甚至神态反而更自然了，连先前的失落都没有了。

“我能有什么事？”帅气天使笑道：“都是我过去的冲动而已，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是爱上你了，所以又害怕又茫然，搞清楚了只是过去把你当成了救命稻草，并不是喜欢，所以就都好了，没事的。”

苏明颔首，起身慢慢的走下台阶，在台阶下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跃朝着他摆手，点了点头身影消失。

跃在苏明离开之后，长叹了口气，她要表现怎样的情绪才算正常？

听了个故事而已，没有记忆也就没有什么代入感，像个旁观者一样，只是觉得过去的自己是真的傻。

她想着，又抬头，环顾了整个大殿，空无一人，寂寥一片，神情又落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