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心思,在不同的浴室各自洗过澡后,便一齐躺到了舟泽的床上。
这床,舟泽已经重新换过了四件套,虽然原身和如今的他是同一具身体,但原主舟泽对他来说还是个陌生人。
舟泽不习惯睡陌生人睡过的床。
灯自动关掉后,偌大房间里便充盈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舟泽睡在大床的左侧。
他相信,任谁睡在这张三米宽、三米长的大床,就是双腿劈叉,都挨不到另一侧的舟简。
虽然说,他现在需要刷舟简的拯救值,但舟简的深不可测,让他暂时有些不敢靠近。
舟泽原本打算就这样相安无事睡一夜。
他闭上眼,安安静静等待睡意降临。
殊不知此刻的舟简毫无睡意,那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睛,正无声无息地注视着他的后背。
舟简在思索,这个舟泽很明显不再是前世那个恶心又讨人厌的舟泽了。
可他似乎又有关于前世的记忆,否则不会屡屡做出反常行为。
难道对方是……从其他时空来的灵魂么?而且继承了前世那个舟泽的记忆。
舟泽此时绝对想不到——舟简已经将他捋得清清楚楚了。
此刻的舟简只有一个问题,那便是要如何对待这个“新”舟泽。
既然不是前世的仇人,那他也不会想着报复对方了。
保持距离,不必多理会吧。
舟简如是想,忽然隐隐地闻见对方身上传过来的淡淡香气。
他忍不住多闻了几下,无形清香顺着他的鼻腔钻入身体里,令舟简罕见地升腾起一丝困意。
舟简微怔。
他有许久没有感到“困”了。
上一世他手中鲜血无数,一桩一件他都不后悔,但杀孽太重不是没有代价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舟简便只能靠安眠药入睡了,再到后来,大抵是因为药物服用过多,他的身体器官腐朽得很快,便这样走到了生命尽头。
再一睁眼,便重回到了全盛时期的舟家。
舟简一边呼吸着舟泽那侧传来的淡淡清香,一边面无表情回忆着,不知不觉困意浮上,他连自己何时睡过去的都不知晓。
次日一早。
舟泽醒来时,身侧已经没人了。
他滚过去,小心摸了摸被窝,冰冷冷的,看来舟简已经起床很久了。
再看一眼现在的时间,六点五十,舟泽顿时睁大了双眼。
不是吧,舟简这个点就不见人影了啊?
再看拯救值,昨晚竟然悄无声息又加了10点,现在已经是-418了。
一起睡觉也能加?舟简这到底是怎么个加分规则?
舟泽很迷惑,舟泽摸不透,他此刻已经困意全无,索性翻身下床,洗漱完后,便满别墅找起了舟简。
为了避免引起舟简反感,他全程没有喊对方名字,只是巨细无遗地找遍了别墅每个角落。
最后累趴下了。
不夸张地说,一早上他的步数都有一万步了好嘛。
舟泽还没吃早饭,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着,白皙小脸染上红意。
这时他听见一道敲门声。
舟泽没有动弹,佣人小跑过去开门。
别墅大门外赫然站着刚晨跑完回来的舟简。
少年穿着纯白背心与黑色短裤,运动过后的肌肉线条漂亮到几乎要发光的地步。
舟泽甚至不小心看见那被汗水打湿的背心,透出八块腹肌的轮廓。
舟泽:“……”咕咚。
默默咽了一口口水,舟泽又悄悄捏了捏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翻身下了沙发。
与舟简友好打招呼道:“你起得好早,还去晨跑了呀。”
舟简点头,漆黑瞳眸扫向舟泽的那一刻,也带来了无形压迫感。
他淡淡说:“运动能发泄多余的精力。”
舟泽愣愣点头,“噢”了一声,看着舟简上楼准备冲澡的背影,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刚刚舟简那话好像在内涵什么啊喂……
什么发泄,什么多余的精力。
不会是他想太多了吧?舟泽暗暗怀疑自己。
但一想到舟简前世那凶神恶煞种种行径,压根不是一个小白花能做到的,舟泽又觉得自己想得没错。
肯定是舟简故意这样说的。
真是……
舟泽默默抿一抿唇。
很快,他看见阮以容下楼了。
“舟舟宝贝,昨晚睡得怎么样啊?今天这么早起,是不是不太习惯啊?”
阮以容还是一如既往关心他,那双美丽眼睛里满是担心。
很显然,舟泽平常都睡到日晒三竿才起,今天不到八点便起床了,这反常的行为让阮以容很是忧虑。
恰巧这时舟简下楼。
正看见阮以容心疼地小跑到舟泽面前,捧住舟泽的脸细致地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她舟舟宝贝受了半点欺负。
正与楼梯上舟简视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