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当等人一边赶,一边心存担忧,生怕刘然出事,但等他们到达时,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夜色之下,刘然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远在百步之外的王当等人,也能清晰可闻。
王当壮着胆子上前走去,在火把的照耀下,刘然看似瘦弱的身躯,被黑红鲜血打湿,犹如神人一般,威风凛凛,令人难以直视。
尤其是当刘然看向诸多弓箭手时,明明只是一撇,但却让人如同被凶兽所注视,令人胆战心惊。
就连自认胆壮的王当,此刻也觉得心头一震,脚步略微踌躇,一时间竟不敢上前,涩声道:“二....二郎,是....是你么?!”
见众人到来,刘然眼里闪过复杂神色,适才被逼绝路与棕熊拼杀,若是无畏惧是绝不可能的,幸好棕熊死了。
棕熊虽死,也让他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几欲跳出,待到事后,那股恐惧袭来,令他几乎无法动弹,待到众人赶来,这才冲散那后怕的情绪。
“熊,死了!”
短短几个字,却让众人犹如惊雷一般,那头令人闻风丧胆的可怕巨兽,居然死了。
刘然指着身边一道黑影,看似平静道:“死了。”
诸多弓箭手齐齐看去,只见那一团黑影,居然是一头恐怖的巨兽,此刻这头巨兽极为安详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当双眼一瞪,那头令人闻风丧胆的棕熊,居然就这么死了,杨治带着七人,还被凶残撕碎的棕熊,居然就这么死了!
想到此处,王当等人忍不住露出敬畏的目光,军伍本弱肉强食,刘然如今单凭一人之力,屠熊了。
刘然未在意这等些目光,他朝众人道:“你们来几人,解决这头熊,剩下几人,与我同去寻找杨都头。”
说罢,刘然便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快速离开。
杨治经棕熊一吓,屎尿齐出,身上散发着恶臭,一副惊吓过度的神态。
刘然来到他面前时,仍旧一副懵愣的表情,一直到有人出声:“杨都头,你可好?”
杨治这才抬头看着众人,先是一愣,而后面部顿时扭曲,大吼道:“你们,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
随后便是歇斯底里的怒骂,似乎要宣泄出所有的恐惧。
“刘然....刘然,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死我!你他娘的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心存不轨!”
刘然面无表情看着杨治的怒骂。而他身边等人却坐不住了,仗义执言说明了情况。
当时杨治的尖叫,众人皆听之,唯有刘然孤身一人,抛开火把快速冲去。
杨治见众人出声,眼神一变,这等卑贱的弓箭手,居然敢反驳他一个都头的话,阶级法何在!
“你们这群废物,老子可是都头,你等活腻了么?!不怕老子回去,和辛寨主....”后面的话,杨治未曾说出口,因为他眼前出现了一把刀,一把沾染鲜血的刀。
“杨都头,你之事若要泄愤,找我刘然一人便可,若是想对刘然弟兄出手,当我刀不锋利呼?”
刘然双眼盯着瘫在地上的杨治,双眼露出危险的神色,这不禁让杨治心中一冷,身为老卒的他,十分清楚,刘然绝对不是在玩闹,是认真的。
场中气氛顿时陷入沉浸。
无论是其余弓箭手,还是杨治,从未想过一直平和的刘然,居然敢置阶级法如无物,以军使之职,用刀抵住都头。
这若是传出去,还得了。
而后众人心中感激涕零,未曾想到搏杀棕熊这等可怕之兽的刘然,居然把他等看的如此之重,竟不顾一切,对都头拔刀相向。
似乎过了许久,刘然缓缓将刀收了回来,来到杨治身前,一把抓住他的大腿。
见刘然动手,杨治神色一慌,尖叫道:“刘然,你莫非想以下犯上?!”
刘然冷道:“莫乱动,我在看你伤势。”
尖叫的杨治,听此话,霎那间如同被扼住喉咙的鸡一般,呆愣在场,其余弓箭手见此,不禁露出鄙夷神色。
察觉众人的目光,杨治愤恨无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到青山寨,定然要刘然等人付出代价。
刘然道:“可有知觉?”
“略有,”虽知刘然在为他看伤,杨治仍旧怒目而视道,方才刘然对他拔刀相向,他如何都不会忘记这等难堪。
一一询问后,刘然缓缓起身,俯瞰杨治仇恨的眼神,刘然未曾在意,眼前的杨治还不知,自己伤到脊椎,恐将成废人。
随后,便背起了杨治,朝众人吩咐道:“回去。”
路上,跟在身后的弓箭手,望着在前方背负杨治的刘然,露出敬仰的神色,适才杨治面目,令他们也颇为可恨,首当其中的刘然,竟有如此仁厚。
身后众人的想法,刘然非常清楚。
......
青山寨,议事堂。
简陋却又威严的厅堂,辛兴宗坐在首座之上,郑科雄壮的身躯,站在他身旁,如同一座门神,威风凛凛。
但此刻他们望着堂下的青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刘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