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刘然离开的背影,两侧守卫的老卒,不由窃窃私语。
“听说,刘军使杀了一头熊!”
“我听说,这刘军使可是以开山刀斩杀了一头九尺巨熊!”
其中一名守卫老卒,对两人鄙夷道:“尔等消息不实,那八队里有我同乡,据他而言,刘军使先是与熊肉搏,最后觉得熊太弱了,才提刀砍杀。”
听着这人所言,其余两名老卒,不由露出震撼神色,那熊皮可是他们亲眼说见,绝对有九尺之大,这刘军使,竟然认为熊太弱了。
想到此处,众多老卒纷纷惊叹,怪不得此人能斩杀党项步跋子,就连那等巨兽,都非其对手,不由心生敬畏。
这些老卒,声音颇大,哪怕是窃窃私语,走在前头的刘然,都可听的一清二楚,然而其中内容,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说过此话,眼里露出奇异的神色。
随后摇了摇头,所谓谣言便是由此而来,但此等谣言与他有利,便也未解释。
短短数日,杀熊刘然在军中已传播甚广,其中夸大者不知有几,以参与狩猎者为主,甚至每每谈论,颇引以为豪,随着不断夸大,甚有刘然可生撕虎豹之说。
骄阳似火,天地如熔炉。
昔日树木之所,被伐出一片空地,化作士卒操练之地。
李孝忠与同袍在树冠下乘凉,此刻听闻刘然的谣言,只觉难以置信,而后摇头失笑,人力岂能搏杀熊,此等荒唐之事,居然在军中谣传。
据他所知,刘然所杀之熊,是死于箭矢,但这等实力,也绝非常人能及。
李孝忠低头看着手中开山刀,他与刘然同岁,自己在前次斩杀数名羌人,十六便升承局,已是稀少,但与刘然相比,却难望项背。
他自认武略不下刘然,只因无机会罢了,此次若是在查阅便是天赐良机,击败此人,他定能一朝成名,想到此处,不由跃跃欲试。
到那时,击败刘然的他,定能进入辛兴宗的眼里,定能获取更多军功,扭转军中不良之风。
与此同时,宋炎、张介等人也听闻此谣言,心中所想或有不同,他们与刘然私交甚好,但并不代表甘于服输,年轻气盛的他们,也有一较高下之心,试图在查阅上,一鸣惊人。
因此,骤升十人队长的他们,也对手下极为用心,短短数日之内,青山寨第玖指挥,无论是老卒还是新卒,都变得极为刻苦,就连许涛那处,也变得极为苛刻,以至不少士卒叫苦连天。
此些事,刘然也略有所知,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陕西诸路武风甚盛,他们自恃不下于人,自己名气出众,敬畏之人不在少数,也有人想踩下他,以此获得一朝成名的机会。
玖指挥,第八队。
当刘然来至此处,众多在烈日下操练的弓箭手,纷纷望向他,眼中情不自禁的流露敬仰神色。
感受麾下的目光,刘然笑了笑,看着众人在烈日操练下,依旧没有丝毫松懈,心中有些欣喜,这些人便是他的基本盘,挥手令其先停下,“今日我为尔等带来了好消息。”
操练的弓箭手,齐齐停下脚步一踏,发出整齐的声响,不足五十余人,却仿佛有百人之气势。多日训练的他们,在行令禁止已颇有成效了。
见到此景,刘然颔以示满意道:“尔等操练多日,可有困乏?”
闻言,众多弓箭手虽心中对食不果腹的日子,颇为不满,但也知晓此事并非他们这般,其余队伍也是如此,固未曾吭声抱怨。
不曾听到士卒抱怨,刘然又岂能不知士卒的苦,他便是从饥肠辘辘的苦日子过来的,笑着直言道:“前些日子,我带队去狩猎,收成颇为丰富,尔等知晓?”
弓箭手们哪能不知,刘然所带之人,便是从他们之中抽选,自从狩猎过来,不少弓箭手就发现,这些前去狩猎的同袍,比前些日子壮硕了许多。
私底下,这些狩猎的同袍,没少在他们面前炫耀,那肉食有多么丰富,纵使眼红也无可奈何,毕竟当初便是以武艺抽选狩猎人选,技不如人,怪不得人。
随之,对自家军使之言,充斥好奇,这些时日也熟悉刘然的性格,虽不多言,但所言必有事。
察觉士卒的好奇,刘然笑道:“辛寨主,此番赏赐三百斤肉干,以此犒劳我等操练之苦。”
三百斤肉干?
这个数字,对于弓箭手而言,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平日粟米被克扣,一日不过半斤,而今听到三百斤肉干,让他们犹如在梦中一般。
对于众多弓箭手的难以置信,刘然深知为何,道:“三百斤肉干,我欲取一百斤分与众人,人人皆有。”
听到此话,这让弓箭手们再难按耐激动的心,开始喧哗呐喊,宣泄振奋之心。
对于众人的喧哗,刘然并未不满,他极为理解众人的激动,便也未阻止,而是笑着看众人大呼小叫。
刘然非常清楚,这些弓箭手碍于军法与自己威严,无有懈怠之意,但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无论多好的士气,无奖赏也难以维持士气。
直至众人稍平息,刘然这才阻止喧哗,继续道:“其余二百斤,便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