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青山寨,早晨露水朦胧,阳光洒落在校场,微微呈现金黄色彩,照耀在弓箭手身上,显得极为庄重。
陈到坐落高台中央,在其右侧为辛兴宗,而许涛、郑科二人唯有站立在二人两侧,今日他二人望着台下诸多林立的弓箭手队伍,显得气定神闲,似胸有成竹一般。
站在台下的刘然,望着远处的康随与贾预,不知在想什么。
而康随看着刘然与贾预,这两人相遇,定有一人输,而那人唯有刘然,这令他面露幸灾乐祸,亦有一丝遗憾和愤怒。
张介等刘然相熟好友,望着刘然的身影,面露出惋惜之情,他们不知所谓的黑幕,却也知晓贾预所带之精锐,何其壮也,绝非刘然那混杂队伍所能较量,只可惜刘然未曾轮空,倘若轮空,其余四队互有损伤,刘然还可一较高下。
辛兴宗站至高台之前,台下弓箭手一览无余,见到刘然身影,也不由略有可惜,若是刘然与康随相遇,他也能目睹一场激烈的演武,是的只是一场激烈的演武,在辛兴宗看来,弓箭手所谓的恩怨犹如蝼蚁在相斗而已。
随着辛兴宗照常训话结束,场中弓箭手,也纷纷精神一振,就连边上的张为之,也是如此。
咚咚咚!
古朴且厚重的鼓声,此起彼伏,响彻在整个校场。
落败的队伍,井然有序的离场,刘然等人也往校场沿边而去,在这过程之中,贾预双眼死死盯着刘然,眸子里的怒火仿佛实质性一般,昨日纷争,令他彻夜难眠,只要一想起就恨不得将刘然斩于刀下,才可洗刷这耻辱。
校场中央镇戎军两军对垒,康随那一队,不愧是精锐队伍,只是随意站立,就散发一股劲卒之风,而另一队虽不如,却也算强差人意。
台上陈到见此,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伴着鼓声,两军大吼一声,迅速朝彼此冲了过去。
众人望着这场景,皆露出期待神色,前几日康随和王当队伍相遇,王当虽败,也让人看的爽快,而今这怕是又一场龙争虎斗的演武。
然而当两军相遇时,那支镇戎军队伍,忽然就散了气一般,彼此甚至没有过多缠斗,便被康随等人所带的人,夺走了令旗。
一场演武,好似雷声大雨点小,虎头蛇尾这般就结束了。
这一幕看的众人直瞪眼。
而陈到见此,脸色一黑,他并不是什么新人,也曾在名将刘法帐下战场厮杀,这等假赛怎能逃得过他的双眼。
场外一时间哗然声四起,犹如闹市一般,这让得胜自得的康随极为恼怒,他狠狠瞪了一眼场外众人,最终在许涛的呵斥之下,众人才停歇。
陈到意味深长的道:“许指挥使,好手段。”
许涛闻言,连忙卑躬屈膝,想要说什么,却见陈到只是摆了摆手道:“继续看。”
康随这一场演武,无任何损伤,张为之按照惯例看伤时,语气颇为不满,听的获胜的众人,青筋暴起,却也无可奈何,谁也不想得罪一名军医弟子。
在康随等人离去,也轮到了乾二。
刘然朝身后众人招手,第八队弓箭手,齐齐高喝,随着刘然快速踏入场中,贾预等人也是如此,两军一上场,犹如麦芒对针尖,各不相让。
但有康随这等前车之鉴,陈到深深看了一眼郑科,察觉陈到目光,郑科故作憨态笑了笑。
场中第八队,望着贾预等人,心中憋了一口气,无需刘然动员,各自紧握手中武器,蓄势待发。
贾预此刻也冷着脸,双方皆想在演武之中,折辱对方,这等气势之下,就连击鼓士卒,也能觉察,而后狠狠的敲了下去。
咚!
鼓声大震。
位列前排的蕃兵提着枪,不顾一切的朝前冲去,庆州军第一队也是如此,自认精锐的他们,看着对面袭来,咧嘴露出蔑笑,也狠狠冲击而去。
前排持枪士卒撞击在一块,二者长枪如林,虽无枪头,亦是不凡,老卒经验丰富,羌人也仿佛视死如归,彼此相战难分高下,缠斗在一块,可谓是异常凶猛,后排弓箭手更是木刀劈砍的虎虎生风,毫不吝奢力道。
看的众人直呼精彩,纵如陈到也不由抚须,极为满意。
李孝忠见对方凶猛,己方未能讨好,拎着木刀就带人冲了过去,他双眼直盯刘然方向,手中木刀劈开一人,径直朝刘然而去。
梁护见此,哪能让李晓忠直奔刘然而去,遂提刀带人前去阻拦,二者在狭小之地相遇,各自勇猛而上。
木刀挥砍之间,梁护老辣,李晓忠初生不怕牛犊,亦是凭借一股子气,僵持住。
场中士卒各自战的勇猛,此刻第八队仿佛化为整体,彼此之间配合极为默契,羌人冲的凶猛,弓箭手则掠阵的迅速,彼此互为底气,哪怕面对精锐,也无任何落入下风。
这场景,看的许涛哈哈大笑,郑科虎目圆睁,他未曾料到刘然竟未曾听他的话,与自家精锐真刀真枪相拼,眼前场中倒下的精锐愈来愈多,郑科心中怒火越发高涨,拳头攥的死死,恨不得此刻自己上阵,他气刘然抗命,更气自己所选精锐,竟难以拿下敌方。
许涛一边看郑科脸色,一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