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然和穆赤凶狠交战在一块,双方各不相让,二人皆知晓战场之上,但凡心存一丝侥幸,唯死一条。
咣当!剑刃和大刀相互碰撞,发出剧烈的震动,刘然举剑踉跄后退,强大的冲击力令他的双手虎口微微发麻,就连身上的伤势也彻底崩裂,大片的鲜血渗出,染红了山字纹甲。今夜血战他也是消耗颇大,刘然忍不住大口喘息了起来。
而穆术赤毫不停歇,一见刘然后退,他又迈着大步冲了上来。强劲的大刀散发着凌厉的气势,直追刘然而去,十分凶猛。
刘然虽体力耗费大半,但心中炽热的斗志还在升腾,短短两年间,他遭遇过无数凶狠的敌人,其中有不少人极为强悍,他都不是对手,却从未因惧怕而不敢相战,在旁人看来,他在战场上从不知什么是畏惧。唯有他自己清楚,他从来不是不畏惧,只是知晓畏惧并无何用,正所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他一直以高顺的记载勉励自己。
如今他看着袭来的穆术赤,双眼流露杀意,无丝毫畏惧直冲而上,双手握紧西夏剑,狠狠的和对方砍在一起。
虽在密集的白刃战之中,二人却在进行着单挑,其中有弓箭手和奴隶兵,想要加入其中,却被穆术赤的死忠所阻,看似二十多名甲士不多,实则其紧密的配合之下,纵使有近百人的奴隶军,都无法突破他们的防御,在重重甲士的阻击之下,刘然唯有独自一人面对穆术赤。
惨烈的白刃战的厮杀不断持续,一时之间无论是蕃人甲士还是奴隶军,都无法快速解决面前的敌人。
剑刃和大刀交战在一块,刘然和穆术赤纷纷青筋毕露,他们不顾任何的理智,只想快速将对方杀死,只要杀了对方,那这一场战斗就会进入尾声。这一点刘然和穆术赤都异常清楚,就连他们的麾下也十分明白,因此各自都在竭尽全力的厮杀,想要将对面击杀,去支援双方各自的首领。
短短时间,双方的战斗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无论是刘然还是穆术赤,又或者他们的麾下都是想要活着,他们都知道想要活着,就要把眼前的敌人斩杀,因此哪怕不时传出撕心裂肺的痛叫声,锋刃进身,他们也不会后退半步,没有任何的试探和花哨,彼此直接进行你来我往的厮杀。
蕃人甲士数量不如奴隶军,却可依靠甲胄之利不断穿插对方阵中,他们依靠精密的配合,死死的压制着奴隶军。
面对蕃人甲士,奴隶军或落空,或被挡格,亦有击中的,只是对方有甲胄,就算命中也难以一瞬间击杀,而这就给了蕃人甲士反击的空挡。蕃人甲士只要不断的冲击,用足力量挥动武器,而后再收回,就能令奴隶军损失惨重。战场之中,众人的耳畔灌满了连绵不绝的清脆声,以及沉闷的惨叫声,他们不知任何的号令,也无任何理智,只是机械的厮杀着,能够杀死眼前的敌人就足够了。
厮杀不断持续着,刘然望着袭杀而来的穆术赤奋力抵挡。激烈的交战之下,二人的武器都出现了缺口。
穆术赤再度挥砍而去,一刀砍在刘然的西夏剑上,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面容,穆术赤低吼一声,随即爆发全身力道狠狠的冲击而去。
勉力抵挡的刘然,遭受着手腕传来的巨力,他死死咬着牙,拼尽全力的抵挡着,却还是被逼迫的一步一步后退。
初时还能够且战且退,但数次交锋之后,刘然的体力迅速被消耗大半,额头和后背都被汗水所侵,察觉对方不断使劲,他渐渐难以应对。刘然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技巧和自己差不多,但力道还有体力欠缺了大半。就算再精妙的技巧,如果没有体力支撑,也只不过是花俏的技术而已,正因如此,刘然被穆术赤全面的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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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压制,几乎宣告了这场战斗的结局。
而在另一处,呼延通所在之地。
穆术赤用尽全身力气一推,体力下降的刘然,再也难以支撑住,西夏剑随着对方的力道之下,狠狠的撞在他肩膀上,和肩甲发出沉闷的震动,猝然遭受此等袭击,刘然的肩头鲜血猛然崩出,就连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一见刘然倒塌,露出极大的破绽,穆术赤凶狠的冲了过去,拎刀就是一砍。
摔在地上的刘然,一个翻滚堪堪避开杀招,却还是被划过小臂,被其扯出一道惨烈的伤口。
望着刘然被砍伤,和甲士厮杀的弓箭手,不顾生死和对方以伤换伤,想要前去救援。
被划伤手臂的刘然,眼看穆术赤再度袭来,他也发了狠,径直以胸膛承受对方的大刀,可怕的力道之下,刀锋命中胸甲,令其深深凹下了一片,涨红的鲜血猛然渗出,就在这个时候,刘然伸手抓住了穆术赤的大腿,用力一扯,穆术赤顿被拉到了地上。
摔在地上穆术赤只觉得后脑勺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眼里闪过一丝眩晕,而这恰好被刘然抓住,他拿着西夏剑对其就是奋力一砍,却不料穆术赤反应极快,哪怕大脑出现滞涩,也还是下意识拔刀对抗。
而一直被双方交战所用的兵器,此刻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两个人的厮杀,径直从中断裂开来。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