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支持的住么?”李孝忠望着宋炎道。
此刻的宋炎,身上鲜血淋漓,显然是历经了一场恶战,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没问题。”
而在他二人左右,还有一百多名壮丁,历经数日的且战且退,宋炎也和李孝忠会合了,不过这会合并不愉快,甚至说得上是令人绝望。只因李孝忠等人并非不想走,而是无法走。
一支近千人的队伍,绕过了重重山脉,从侧方绕路直接走到了李孝忠一行人的前路阻击,将他们死死困在了一座山上,这才有了宋炎等人的会合。
望着山下数千人的包围,宋炎终于知晓他那不安源自于何处。
毫无疑问,湟州是蕃人的地盘,若是地势没有谁比土生土长的蕃人更为熟悉。他们想要依靠崇山峻岭,不断的甩开敌人,确实是太异想天开了,如今也只能被敌人围困在一座山上,幸好是被围困在山中,若是平原,以他们的兵力,根本无法阻拦敌人的袭击。而今还可依靠地形,不断的阻击敌人的进犯,不过这也只能维持一时而已,不是长久之计。
“少严,你可有好法子?”宋炎手持长枪,站在山隘询问道。
闻言,李孝忠摇了摇头道:“没有任何法子,不过你且安心,刘都头定然会来的,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会儿。”
听着李孝忠的话,宋炎抖了抖长枪,并未说任何话,只是望着那漫山遍野的蕃人,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再坚持一会,天就黑了!”李孝忠朝众人鼓舞道:“只要再厮杀一番,我保你们不会全部死在这里,你们可还敢随我厮杀否?”
能够此刻留在李孝忠和宋炎身边的人,皆是信服者,他们纷纷道:“能!”
在李孝忠一旁的巴钦德,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向着他示意自己的决心。多日的厮杀,这名蕃人早就融入了李孝忠等人的队伍之中。他勇猛的作战风格,不禁令一干宋人也为之赞叹,不过他的身上也布满了伤疤,新添的伤口,鲜血还会随着行动而撕裂。然而面对身上的痛楚,巴钦德却无任何萎缩,反而兴致颇高,他不怕死,只怕死的不尽兴。
随着李孝忠等人举着长枪,一干人也鼓起了士气。
与此同时,坐镇在山下的穆术赤扶着一颗古老的树木,向山上望去。山不高,却辽阔无比,泛黄的树木在深秋有一股萧瑟的气息,猛烈的山风吹的落叶飘浮,在这些景色之中,隐约有着人影,他知道那就是敌人。
经过两日的袭杀,只能将敌人逼在山中,不过这已足够了,被围猎的野兽再可怕,也会沦为猎物。
在穆术赤一边,是一名年约四十来岁的男子,他的肤色微黑,手中也十分粗糙,显然是一名身手不凡的好手。他朝穆术赤道:“让我去将这些狗种的头砍下。”
“不用着急,野兽最可怕的时候,就是快死的时候,让别的部族先去打一场试试看。”穆术赤对着这名蕃人说道。随后便又转身朝其余部族而去。
这里除却穆术部族,还有另外两个部族,分别是贡觉杰布部族,还有扎西贡布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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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两名部族的领头人,穆术赤没有废话,将进攻之事说了出来。
听着穆术赤的话,两名头领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知晓穆术赤不怀好心,不过面对一干残兵,他们也有些意动。
“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他们望着穆术赤不觉得对方有这好心。
穆术赤道:“这几日,都是我的部族在追杀,你们只是围困,所以要休息,由你们进攻两日,若是这其中你们攻下了,就算你们的。”
“要是我把他们杀了,你们会对我动手吧?”扎西贡布的头领如此说道。
“只要你能杀了他们,我绝不会动。”穆术赤望着他道。
“好,那就歃血为盟。”扎西贡布的头领,觉得此事可行。这些时日都是穆术部族在追杀,他们的人员都还整齐,不怕再厮杀一番。
随着蕃人首领下令,负责袭击的奴隶纷纷准备好。
准备好行动的奴隶,伴随着指示,山石和林木间,出现了许多道身影。
这些正是扎西贡布部族的奴隶,他们身着的仅仅是简陋的装备,诸多还是无甲的,只是为了继续消耗宋军。
一干奴隶听着扎西贡布的号令,齐刷刷的冲向山道。
而在他们刚冲上去时,上方的滚石还有木头,猛烈的从中袭来,这可怕的石块还有木头撞击之下,不少猝不及防的奴隶,顷刻间就被击中,砸伤,鲜血猛然喷洒而出,各种惨叫声,此起彼伏。
但还有不少奴隶未曾被击中,久在山林的他们,对陡峭的山道颇为熟悉,纵使崎岖坎坷,也如履平地一般。他们如同浪潮一般越过了矮小的灌木丛,又漫过了嶙峋的怪石,以及自己同部落的奴隶,踩在布满鲜血的道路上,发出喊杀声冲了上去。
望着袭上来的敌人,李孝忠等人掷出削尖的树枝,如同标枪一般,狠狠朝下飞去。
伴随风声,标枪迅速穿透了一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