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吉日。
大红绣金线的吉服在上官浅面前铺展开,她背过身,让丫鬟们伺候自己穿上一层又一层的繁琐衣饰。
宫紫商和云为衫站在一旁等候,二人俱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过宫紫商脸上更多的是明晃晃的艳羡,她绕着穿戴齐整的上官浅看了一圈,不由得赞叹道:“浅浅,你真是太美了,这不得把宫尚角迷得神魂颠倒?”
“是这衣服好看。”上官浅看着镜中光彩四溢的自己,谦虚了一把。
“是上官妹妹人好看,这衣服不过衬得气色更好一些罢了。”云为衫贴心地替上官浅拨正了腰带上的穗子,随口夸赞道。
上官浅弯唇笑了笑,将这恭维之语照单全收。
自从灭了无锋之后,云为衫便有意无意地笼络上官浅,她和上官浅本就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况且今后也算是一家妯娌,因此上官浅并不介意这样的示好,如今两人的关系至少明面上看起来不算太坏。
梳妆打扮完毕,宫紫商小心翼翼地将龙凤盖头盖在上官浅的头上,牵着她走出了屋门。
执刃殿内早已披红挂彩布置妥当,到处是一派喜气洋洋。
此刻宫门所有人都聚在执刃殿内,站成两列,等待着吉时到来。
高堂上,坐着三位长老。
他们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欣慰地看着面前穿着大红喜服的宫尚角,对这场婚事甚为满意。
上官浅是消灭无锋的最大功臣,长老们皆为当初误会她而感到羞愧,今后自是会加倍敬重她这个执刃夫人。
随着吉时已到的号角声响起,上官浅踏进了执刃殿的门槛。
宫紫商牵着她走到宫尚角面前,将手中的红绸交到了宫尚角手中。
上官浅和宫尚角各执红绸的一端,站定拜了天地。
“礼毕,送入洞房——”
金复梗着脖子拔高了声线,特意强调了这最后一句,说完还不忘冲自己的主子眨了眨眼。
宫尚角抿了抿上扬的嘴角,根本压不住自己的笑意,却小心翼翼地牵起了上官浅的手。
上官浅的体温本高于宫尚角,但这次她却摸到了宫尚角一手温暖潮湿的汗意。
上官浅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些诧异。
难道宫尚角是在紧张?
不过成个婚而已,他居然紧张得手心出了汗?
不过上官浅也不拆穿宫尚角,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了角宫的新房。
新房其实就是宫尚角的寝殿,她来过无数次了,但这么遮住视线由人牵着走进来还是第一次。
她有些新奇地被宫尚角安置在了床边。
“我还要出去敬酒,你要是累了可以掀开盖头休息,等会我让人送些吃的,你别饿着。”
但他说归说,却一直牵着上官浅的手不放。
宫尚角难得说这么多话,上官浅不由得轻轻笑出声来。
“好啦,你先忙去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宫尚角捏了捏上官浅的手,虽然很想看看盖头之下的妻子,却忍住了。
“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宫尚角说的“很快”,其实是深夜。
鼓响二更,宫尚角才推开了新房的门。
“被他们拖住了,宫子羽一个劲灌酒。”
宫尚角带着浓重的酒气,却还是稳稳当当地走到了床前。
上官浅依旧盖着盖头,一丝不乱地端坐着。
“不是让你歇歇吗,不用一直顶着盖头。”
“听到你的声音才盖上的。”上官浅老实回答道。
宫尚角没接话,过了好久,才一把挑开了大红盖头。
“其实你早就见过我穿婚服,也并没有什么稀奇……”
上官浅还未说完,便看到宫尚角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眼里的惊艳之意丝毫不曾掩盖。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宫尚角坐得更近了些,将上官浅半圈在了怀中。
“那时你不是我的妻子。”
“可我没变,还是长当初那个样子。”
“不一样。”
宫尚角执拗道,温热的酒气喷洒在上官浅面颊上,他欲吻上她的红唇。
“还没喝交杯酒。”
上官浅偏头,拿起了床前案上的两杯合卺酒。
宫尚角乖乖地接过,二人如鸳鸯交颈般,喝尽了杯中酒。
只是上官浅刚放下杯子,宫尚角就迫不及待地吻了过来。
他口中的酒还未咽下,直接渡到了上官浅口中,上官浅抗拒着,便有晶莹的液体顺着她的唇角流下,让本就暧昧的气氛更添了几分淫靡。
宫尚角的眼中是浓重的欲色,但因喝了酒,反倒比平日多了些话。
“我喝太多酒了,喝不下了,给你喝。”
上官浅摇头拒绝:“不要。”
宫尚角勾着她说话:“那你想喝什么?”
上官浅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正经话,红着脸想要打宫尚角,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新婚之夜,你就敢打你夫君?”
上官浅不甘示弱地将宫尚角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