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德妃请了皇上来吃饭,她平日很少主动,今日也是挂着心事,不得不请皇上来。
皇上此刻心中有着愁绪,眉展不开,来时,德妃一看便知晓皇上的心情,没急着开口,给皇上打了汤道:“皇上想是政事繁忙,来妾身这儿,政事先抛开一边,好好休息一番。”
皇上点头,咳嗽两声,再端起汤碗。
德妃问于怀,道:“皇上如何到现在还在咳?”
于怀躬身道:“近日好些了,彦王殿下时时帮着皇上处理朝政,皇上才得已休息。”
闻言,德妃道:“那也得叫太医时时看顾着些才是。”
于怀应声:“是。”
皇上抬手,道:“整日都在喝药,再叫太医看着,朕都变成药罐子了。”
德妃露出忧心之态,皇上放下碗,擦了擦嘴表示吃好了。
如此德妃更是忧心,人到了一定年纪,吃不下,多吃一些就浑身难受,皇上已然到了这个时候,德妃也没有劝他多吃道:“皇上可要休息?”
皇上点头,起身去德妃常躺的贵妃榻上道:“朕便在你这儿休息片刻。”
德妃起身,去陪着,宫女来撤下未怎么动的饭菜。
皇上躺下之后,于怀便退了出去,德妃搬过椅凳帮着皇上揉按穴位。
皇上休息片刻,脑袋松很多,道:“彦儿早上没上朝,来你这儿做什么?”
德妃欲言又止,主要也是心疼皇上,他实在太过操劳,实不忍心。
皇上又是咳嗽两声,道:“不说你们母子二人是把朕当外人了。”
德妃翻个白眼,停了手上动作,道:“妾身是不想皇上再替彦儿操心,才不想多嘴。”
“说吧,朕听着。”
“那妾身便说了。”还没开始德妃先叹一口气,之后道:“说来,以往妾身羡慕徽王有个能干的舅舅,无论徽王如何,杨骥始终在他身后。还记得徽王八岁那会儿,被大皇子的人不小绊一跤的事吗?”
皇上“嗯”一声,表示在听。
德妃道:“杨骥知晓之后,不给任何人面子,当着皇上的面就把人给杀了。还把徽王带离了汴京。皇上虽气愤,可也无可奈何,毕竟杨骥护的也是你的皇子。那时候妾身羡慕,要是彦儿也有一个能干的舅舅就好了。”
皇上不禁道:“麒麟将军不够能干。”
“不,他足够,彦儿也喜欢,他那么多舅舅就没有一个开口叫过,唯独他,叫彦王高兴。”
“那不好吗?”
“好,可最近出了很尴尬,皇上想来还不知,麒麟将军脑子受过伤,他自个儿弄错了人家,此刻想起来,他不叫百里季墨,他姓谢,乃金陵人士。”
“嗯?何时的事?”
“说是娶亲之前想起来,那娶的本就是他的未婚妻,此刻他本家的二老也住进了将军府,这就叫彦儿很尴尬。”
皇上一想,皱眉,这种事少见。道:“难怪,彦王今日心不在焉。”
“彦儿的意思叫麒麟将军两头姓,毕竟他祭祖也上了族谱,两头姓他也不会丢面儿。”
皇上点头,道:“这想来不难。”
德妃叹一口气道:“难就难在,于谢家,他不是普通的存在。”
说着,去拿今日凤灼华拿来的折子,递给皇上。
皇上也是诧异,德妃这里怎么有折子。
德妃道:“皇上您看看,两头姓有条件,妾身也不知道会不会为难皇上,要是为难便就当我没说。”
皇上坐起身,打开,先看。
皇上于政治敏锐,看到这些,人都坐直了,细细看过,面容也严肃起来,看到最后道:“他是谢家什么人?”
“清河谢家嫡脉,还是最能干的那个,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十岁就在外做生意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