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鱼笑道:“婶儿,你可别这么较真!尛子乃是我们自家兄弟,我老叔老糊涂了,轻错重罚,我们兄弟都替他抱着不平,明日一早就去找老叔,恳求他对尛子兄弟罚轻些。婶儿,你尽管放心让尛子兄弟去上学,一切事情我们兄弟担着!”
眄氏正自狐疑,小尛子出来了。
他被一泡尿憋醒,正要起来溺尿,却听到眄氏跟章小鱼在屋外说话,以为有人来家里闹事,于是急忙出来看个究竟。
“哥,你们来干什么?”小尛子见是章小鱼等人在这里,心中很是错愕,开口问道。
章小鱼一见到小尛子,当即拉住他的手,说道:“兄弟,我们是来通知你,明天你不用去挖土了,还是去学堂上学吧。啊,对了,你的狼牙剑,我们已经研究过了,没什么蹊跷,拿来还给你。”
说着,将手里的布口袋举到小尛子眼前。
小尛子从布口袋里拿出狼牙剑,眨巴着眼睛说道:“哥,先生罚我挖三天土,我明天还得去挖一天呢。”
“不用了,不用了!”章小鱼赶紧摆摆手,说道:“兄弟,咱们是一家人,我老叔不该给你这么重的惩罚,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别在意。对了,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不必自己跟他计较,你告诉我们,我们去帮你摆平就是。”
说罢,点头哈腰地告辞。
他们摆出这样的姿态,反倒弄得小尛子母子很是懵圈。眄氏只顾着琢磨章小鱼等人的事,对那把狼牙剑完全没在意。
小尛子撒完尿,将狼牙剑安放在炕头,接着睡觉。
这一回他却睡不安稳了,一合眼就开始做梦。
梦境的主人公仍然是他和小芹,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依旧甜蜜。
自从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他们的关系便日亲日近,每一天都渴望着见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心中惶惶不安、焦灼得很。
眄氏看出了小尛子的异常,在她的逼问下,小尛子只好供出了他跟小芹之间的私情。
眄氏得悉此情,叹着气说道:“儿啊,咱们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穷得叮当响,哪里有什么能力给你娶亲?何况,小芹的爹娘为人势利、嫌贫爱富,哪能把那花枝般的闺女许配给像咱们这样的穷苦人家?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专心念书吧。念书有了出息,能写会算,兴许就能谋个伙计、账房之类的差事,到了那个时候,人家就能高看你一眼,你娶亲之事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困难了。”
小尛子正跟小芹打得火热,再加上少年人那不管不顾的执拗心性,闻听眄氏这么说,登时发作起来,说道:“娘,我就是要跟小芹好,不管她爹娘同意还是不同意!”
眄氏见小尛子这么不懂事,先是狠狠地打了他几个暴栗子,而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个不省心的东西,混说什么!小芹那么个黄花闺女,你要是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惹出事来,咱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娘,你怎么知道她们家一定不愿意?”小尛子生怕再吃几个暴栗子,口气软了下来,“行与不行,你就不能请个媒婆去她家试试?万一人家同意呢?”
眄氏看着小尛子那充满期望的眼神,无奈地唏嘘一阵,只好依他,求着媒婆去小芹家提亲。
结果不出所料,小芹的爹娘不同意,并且说小尛子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小尛子又气又急,不敢去小芹家嚷闹,只好趁着小芹外出的时候跟她商量一起私奔。
私奔是件天大的事,小芹一开始百般不肯,后来经不住小尛子的百般诱哄,也就一横心答应了。
翌日月黑风高之际,小芹带了些随身的衣物,偷偷跑出家门,跟在外头接应的小尛子会合,悄悄踏上了私奔之路。跑出几十里路,二人都累得走不动了,于是在附近找了个山洞暂时栖身。
山洞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小尛子捡了些树枝,点起几个火明子来照亮。
二人相互依偎着坐在地上,虽则劳累,内心却感到十分甜蜜。
“小芹,咱们就在这里成亲吧!”小尛子抚摸着小芹的头发,闻着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香气,对她说道。
小芹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微笑之际形成了两个好看的弯月,莺声回应道:“好的,我什么都依你!”
小尛子一下子搂紧了她,说道:“你等着,我去寻点土搓个香案,咱们好拜堂。”
接下来,小尛子紧锣密鼓地忙活一阵,摆设完香案,插上一个小火明子作为香火,拉着小芹跪地叩拜。
拜毕,小尛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小芹,说道:“小芹,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正式夫妻了,我马上铺个简易的炕,咱们这就入洞房!”
小尛子倒也能干,一会儿就把炕铺好了。
小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忙活,目光之中满是喜悦和期待。
小尛子铺完炕,转身抱起小芹,要把她放在炕上。小芹嘻嘻笑着,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
便在此时,洞里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先是将小尛子刚刚铺好的炕卷走,接着吹灭了小尛子点起的火明子,小尛子眼前又是一片黢黑。
更加诡异的是,在火明子熄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