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笑之中,他运指刺向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树。
气劲穿过树身之后,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拇指大的孔洞。
须臾,他又将指端的气劲发散开来,再次朝那棵树刺出一道指剑。
但见那棵树的树身着剑之处出现密集的锥子粗细的孔洞,再也支撑不住上头的重量,咔嚓一声拦腰折断了。
树冠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溅起不少沙土。
小尛子一边躲避着那些飞溅的沙土,一边掐着腰,绰着红蕊的口气说道:“小子,你这指剑恁般威猛,简直可以称霸一方了呀,哈哈!”
话音方落,但觉脑袋嗡的一声,似乎挨了一记闷棍。正自纳罕,却听红蕊嗤道:“唗!刚刚学得一点微末技艺,便遽尔恁般轻狂,成得甚事!”
小尛子挨了这一闷棍,又被红蕊呵斥,立时清醒过来,暗道:“嗯,不怨红蕊责怪,老子着实轻狂了些!跟这些大神那些逆天的神通相比,这个指剑算得了什么?人家要是发了威,恐怕动动念头就能杀人。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过于肤浅,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内心羞惭,只好吐吐舌头,稍稍化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便在此时,他听到了树丛之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料知红蕊所说的那些人来了。
那些人原本在大山的南面,在大妖的驱使下翻山越岭地来到北面,应该费了不少气力。他们本来就面黄肌瘦、虚弱得很,跑了这么远的路,大概累得气喘吁吁了吧?
想到这里,小尛子并未急于动手,而是打算好好看看那些人的狼狈相。
不大一会儿,走在前头的人露面了,一个个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
小尛子戏谑地打量着他们,开口说道:“哟,你们这些家伙,走得这么辛苦,是不是在争抢什么宝贝?如果是争抢宝贝,那你们尽管抢,我不干涉。如果是来对付我,那你们可打错了主意!”
那些家伙都用敌视的目光盯着小尛子,却因气力不继,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其中一个家伙对小尛子说道:“小子,你甭用这种口气跟我们说话。你现在是个活人,过会儿就是死人了,我们这些人可不是好对付的。不怕告诉你,我们都是妖神的弟子,将来也是要成为大神的,你不过是一个区区凡人,如何跟我们这些妖神的弟子斗?识趣的话,着紧跪地求饶,兴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旁边有人附和道:“就是!你不知所谓地闯到这里来,无端冒犯妖神,那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妖神雷霆一怒,方圆几百里都得颤动,你知道不知道?好在妖神仁慈,不想亲自用那些高妙的手段来灭你,把你交给了我们。你要是识相,不妨当着我们的面乖乖自杀,省得被我们虐得体无完肤、生不如死。”
这些家伙越说越离谱,小尛子恨不得立马杀了他们,可是转念一想,他们的表演倒也值得一看,不妨先耐住性子继续观看一番。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落在其他人后头的小嘎子竟然越众而出,怒冲冲地指着小尛子说道:“小尛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老子一定要亲手杀了你,给我娘报仇!”
小嘎子一现身,立时败坏了小尛子观看表演的兴致。
他跟小嘎子是儿时的玩伴,又是学堂里的同窗,原本没什么仇怨,只是因为他一时嘴欠,当众提到了莲心跟野汉子鬼混的事,惹得小嘎子动怒,把他痛打了一顿。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之间打架也很正常,通常情况下没多久就会和好,可是小嘎子母子却硬是揪着这件事情不放,非要跟他成为仇家,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为了具备针对和碾压他的实力,小嘎子竟然毅然决然地外出修仙,而今仙没修成,却成了大妖的傀儡。
这样的局面,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是他所造成的,可是小嘎子母子如果心胸不是这么狭窄,那就无论如何都演化不到现在这一步。
此时此刻,面对小嘎子那气势汹汹的挑衅,小尛子心情很复杂。他很想好好教训教训小嘎子,却又不想对小嘎子造成太大的伤害——那曾经有过的玩伴和同窗的情谊,终究不能瞬间抹得一干二净。
思忖一番之后,他打算先劝劝小嘎子,好让他幡然悔悟。
“小嘎子,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小尛子语气温和地说道,“咱们之间的恩怨原本不大,你原本不该这么计较,即便计较,也不应该在这里解决。你志在修仙,却糊里糊涂地投靠了戕害世人的大妖,可谓走上了歧途,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要是看不见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不妨看看身旁的同伴。你们一个个被大妖折腾成这样,还妄称是什么妖神的弟子,应该是脑子出了大问题。”
一干人听小尛子贬损大妖,一个个气愤填膺,揎拳掳袖地要冲上前来暴打他。
小嘎子急忙嘶声吼道:“诸位师兄,这小子的命是我的,你们先不忙动手!”
众人闻言,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恼怒,用目光示意小嘎子赶快行动。
小嘎子原本比小尛子壮硕,亦曾把小尛子打得屁滚尿流,此刻为了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番,又鼓足了勇气,满拟将小尛子打得找不着北,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