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大面如土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方才见识到了小尛子的厉害,心中后悔得要死。吴老二出于好色的本性,在堂会上对叶玲动手动脚,如果不是色迷心窍、仗势欺人,他这个当大哥的完全可以制止,可是,他不但没有加以制止,反而帮着吴老二闹腾个不休,结果落到了现在的下场,简直是作孽作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见好就收、堂会结束之后不再继续纠缠,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唉,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本能地想继续否认,却又知道否认不了。
吴老二此番招供,肯定不是出于本意,乃是因为对方施展了诡异的手段。他吴老大如果死鸭子嘴硬,人家也会给他上这样的手段,结果注定更难堪。
思来想去,吴老大终于拿定了主意,开口说道:“大侠,诚如我兄弟所说,那些事都是我们被莽山大妖所胁迫、不由自主地干的。我们兄弟有罪过,不该祸害那些清白的女人,尤其不该祸害那些黄花闺女。可是,念在我们受大妖胁迫的分上,你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
说罢,扑通一声跪在小尛子面前。
吴老二见状,也扑通一声跪下,对小尛子磕起响头。
小尛子冷哼道:“你们还是别这么假惺惺地表演了吧。自己倘若没有邪心,如何招得鬼祟近身?说说,那个该死的莽山大妖到底是如何找上你们的!”
吴老大俯伏说道:“大侠所言不差,都是因为我们平日好色、见了漂亮女人就挪不动腿,那莽山大妖才能趁虚而入。要说它是如何找上我们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在睡梦之中侵入我们的神魂,并且给我们种下了妖咒,让我们不得不乖乖听它的。”
“如此看来,那该死的大妖倒也有些诡异的神通!”小尛子冷脸说道,“下一步,我要去灭杀莽山大妖,清算它的罪行。不过,你们的罪行,也不能葫芦提揭过去,必须有个说法。你们现在就去官府投案,认真悔过,不然的话就唯有一死!”
说罢,在吴氏兄弟身上做了些手脚,使得他们今后再无侵害女人之力,而后放他们出门。
节班主看看小尛子,再看看叶玲,诧异地说道:“叶老板,这个小谷子,应该不是你的表弟吧?”
叶玲见问,知道隐瞒不住,于是将小尛子的作为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节班主闻言,越发纳罕,“这位大侠乃是叶老板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整个戏班的恩人,咱们都该好好感谢他!”
说罢,作势要给小尛子下跪。
小尛子赶紧将他搀住,说道:“节班主,咱们都是穷苦人,不必讲这些客套。我志在灭妖,同时也会打击那些欺压穷苦人的恶霸,这都是我的本分。”
“大侠,但愿世间多一些像你这样的人,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下苦的人就没法活了!”
节班主一边说,一边吩咐火头军做些丰盛的饭菜来招待小尛子。
席间,戏子们闻听小尛子降服吴氏兄弟的事迹,一个个惊奇得很,纷纷缠着他讲更多的新奇故事。
小尛子无奈之中只好将自己灭杀大妖的事情讲述出来,听得众人血脉贲张、击节赞叹不已。
宴罢,节班主安排小尛子单住一个房间。小尛子已然微醺,并没有多想,进了房间之后倒头便睡。
睡了一觉,感到有些口渴,正欲起来喝水,却发现身边有些滑腻,伸手一摸,竟然是一个女人的身体,登时吓了一跳,低声喝问道:“是谁?”
“兄弟,是我!”那人柔声回应道。小尛子听得出,这是叶玲的声音。
“姐姐,你何必恁般自轻自——”
贱字尚未出口,他便不再往下说了。他救了叶玲的命,叶玲知恩图报,以这样的方式报答他,在叶玲看来或许很正常。
“兄弟,我们戏子的命本来就轻贱,像我这样的女人就像水上的浮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那些权贵糟蹋、蹂躏,凋谢枯萎。”叶玲叹道,“我把自己给你,不单单是为了感谢你,更是为了心甘情愿地做一回女人。”
说罢,径自低声抽泣起来。
小尛子长叹一口气,说道:“姐姐,你这么温柔、漂亮,今后肯定能够找个疼你爱你的好男人,只要自己争气,就一定有希望。你要是愿意,就把我当自己的亲弟弟,我也把你当我的亲姐姐,好不好?”
叶玲嘤嘤答应一声,坐起身来,伏在小尛子身上说道:“好兄弟,姐姐永远记着你的好!”随后披上衣服,下床离去。
小尛子望着她那模糊的背影,唉声叹气一阵,下床喝了一些水,跟红蕊沟通,不知道鼓弄了些什么。
这天夜里,宽城里头所有的采花贼都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一进入那行将被侵犯的女子的房间,便全身僵硬起来,并且自说自话道:“老子就是采花大盗,你们能拿我怎样?不服的话,你们赶紧报官,老子就在这里等着!”
那些正在熟睡的女子,被这些采花贼自说自话的声音吵醒,或是高声呼叫,或是抄起预先准备下的利器将采花贼打懵,那些采花贼竟然一个不落地被女子的家人擒拿住,扭送到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