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老师,鼓浪和白朗的做派完全不一样。白朗无时无刻不表现出自己的冷傲,并且倚老卖老地称呼章轩为小子。鼓浪则是处处陪着小心,恭恭敬敬地称呼章轩为大将军,并且通常使用您这个敬词。
两相比较,章轩感觉鼓浪更为和蔼可亲,面对鼓浪的询问,章轩按说应该如实回答,然而他却知道,一旦如实回答,那就等于犯了大忌,是对鼓浪的不尊重。他那些鼓浪口中的借鉴来的指法,其实是在抚奏伏魔曲的过程中所借用的穿花蛱蝶手的技巧,他不想在鼓浪面前卖弄穿花蛱蝶手这样的技法,更不想让鼓浪知道他偷偷地抚奏过不在鼓浪教授范围内的伏魔曲。
稍稍思忖过后,章轩假作不好意思地回应道:“先生,您所教授的《小桥流水》的曲子听起来很是优美,为了尽快练好它,也为了让我自己好好欣赏一番,我绞尽脑汁地琢磨如何将它抚得更好,没想到竟然不知不觉间胡乱添加了一些不该添加的指法。”
“不不不,您这些指法添加得至为妥当,我从中受益匪浅。”
鼓浪一边说,一边重新坐在琴前,抚奏起《大浪淘沙》,其间运用了一些章轩那些所谓胡乱添加的指法,越抚越得意,摇头晃脑个不了。
抚奏完毕,鼓浪站起身来,对章轩说道:“大将军,您那些新创的指法,竟然给这首曲子增添了一些新的意境,美妙得很!在抚奏指法方面,您就是我的老师!”
说罢,冲着章轩躬身下拜。
章轩慌忙躬身将他搀直,说道:“先生不必客气,师生之间相互启发,这完全符合教学相长的道理。”
“啊,对对对,教学相长不假!”鼓浪颔首回应,而后笑眯眯地去了。
鼓浪走后,章轩除了练习《大浪淘沙》之外,继续抚奏那首伏魔曲。
就在这样的学习过程之中,章轩日有所获,乐此不疲。当然,其间他也没有忘却灭杀大妖之事,不时派出小乾坤里的大妖们去灭杀那些散妖,直至将分布在柴纳国各处的散妖灭杀殆尽。至于其他散妖和另外七种团妖,则分别分布在巴丹国和扶劳国,他打算学完六艺之后再去灭杀。
白朗、鼓浪、大茂和影骁四个老师都教得很尽心,章轩学得也很认真,进步飞快。几个月后,章轩已经彻底掌握了棋理、乐理、书画之理,并且在这方面都有了不低的造诣。至于武术方面的十八般武艺,章轩也都学得滚瓜烂熟,单纯以蛮力跟影骁对战的时候完全不落下风。排兵布阵、攻战之策,章轩也已经小有所成。
看到章轩这样的进步,碧瑶不由暗自偷笑,并且及时去向亲皇和皇后禀报,以博他们欢心。
几位老师,除了白朗之外,也都十分高兴,成就感满满。
白朗一向倨傲,在章轩面前不苟言笑,眼睁睁地看着章轩棋艺飞涨,脸上更是难见一丝笑模样。
白朗哪里知道,这些日子,章轩为了提升自己的棋艺,私下里下了许多苦功夫,跟花山匠妖一起切磋,终于创制出了九九方矩,在算法上比九方矩高了一筹。加之对棋理的理解逐渐加深,章轩跟白朗对弈的时候已经显得很是从容,随着时间的推进,他已经几乎能够跟白朗打个平手。
以棋艺自负的白朗,眼见对面这个刚刚学了几个月万象棋的年轻人居然能有这样的造诣,不免隐隐感到了威胁。原先的时候,白朗自诩柴纳帝国乃至卧虎星球棋界第一高手,打遍天下无敌手,而今,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堪堪就要推翻他那第一高手的霸主地位,他心里哪会不难受?
终于有一天,章轩连续赢了他两盘棋。
这一回,白朗再也坐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将棋子拨拉到一边,又是苦笑又是摇头地说道:“嗨嗨,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我这下子完蛋了!”
章轩定定地看着他,待他发泄一番心底的苦闷,开口说道:“先生,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云云,那都是世人的胡言,绝对当不得真。您教会了我这个徒弟,便等于捧上了一个金饭碗,不但饿不死,还会吃得比别人更好。”
“你这话的意思是——”白朗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皇室让我跟您学棋,不是为了让我成为棋界第一高手,更不是为了让我参加棋类比赛,所以,我不会夺您那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头,不会跟您抢饭碗。”章轩从容回应道,“况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今往后您就是我永远的师父,我一定让您过得一点都不比别人差。我打算给您开个棋馆,好让您收徒挣钱,您看怎样?”
“那敢情好!”白朗露出难得的笑容,“只是如此一来,让你破费了。”
“没什么,应该的!”章轩淡然回应道。
学艺结束,章轩特意摆设了一个谢师宴,并且给每位老师奉上一千块司马币。四位老师看着章轩奉上的司马币,反应各自不同,眼睛却都有些发亮。
鼓浪是个性情中人,收起司马币之后,从布包里拿出一个乐谱和一个小型狮凤琴,对章轩说道:“大将军,您既然恁般慷慨,那我就不能有所保留了。这个乐谱,名叫《急就章》,抚奏起来之后,所营造的是疾风暴雨般的狂躁意境,寻常抚奏的时候,我的内心往往狂跳不已,抚奏到不足三分之一就无法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