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莫说这些好话。”妖王不服气地回应道,“你采取釜底抽薪的恶劣手段,移走了树精,害得我差点憋死在圆鼓树里,行为极不光彩。还有,我那些小妖也都被你害死了,你戕害了恁多性命!”
章轩斥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些嘉榆树都是从哪里来的?你那些小妖,都完好无损地来了这里,跟你一样。”
妖王扭头看看那些挺拔屹立的嘉榆树,又看看那些自如活动的兔妖,哪还不知道所有的兔妖都被章轩连锅端了?这是它多年经略的成果,付出了大量的心血,而今毁于一旦,他心里恨不得要滴血。
“我们这些兔妖,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从来不与你们人类为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妖王瞪着眼睛质问章轩,神情之中满是愤懑和委屈。
章轩一边启动黑煞瞳搜检妖王的行迹,一边开口怼道:“哼,你别跟老子装无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辜的妖!我问你,卯山周围的青煞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别说这不是害人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他压根不知道那些青煞是否真的跟兔妖有关,可为了打压妖王的气势,他不得不硬要把这顶帽子往妖王的头上扣。
妖王闻言,稍微怔了一怔,继而回应道:“我们兔妖释放那些煞气,并不是为了害人,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变身为妖之后,我们呼吸之间不由自主地呼出些煞气,这很正常。你们人类要是不靠近,就不会受它的毒害。”
“哦?”章轩没想到自己竟能歪打正着,眼睛登时一亮,“原来你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却偏偏毫无顾忌地释放,这本身就该死。我们人类本性淳良,哪会想到那些煞气能够伤害他们?他们倘若不小心接触那些煞气,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会因此消亡,你们兔妖罪无可逭。”
妖王又怔了一怔,说道:“就算这是我们的罪过,可总不至于被你连锅端吧?我适才说过了,我们从来没有刻意伤害你们人类。”
章轩已经通过黑煞瞳检索到了妖王一些过往的讯息,冷脸呵斥道:“哼,你个该死的家伙,明明做下了许多恶事,却一味嘴硬、装无辜!我问你,那几十条被你戕害的性命,你如何解释?”
妖王闻言惊悚,不由自主地看了那些正在自如活动的兔妖一眼。
诚如章轩所说,它确实杀害过闯进卯山的几十个人,不过那都是发生在卯山的事,人类不可能知晓。若说人类知晓,除非兔妖之中有人类的间谍,不过在它看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章轩通过刑讯逼供迫使兔妖供出了它的恶行。然而,当它看到那些兔妖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之后,又断然否认了这一猜测。
思来想去,它认为章轩这是在诈它,于是矢口否认道:“我无法解释,因为我没有杀人!”
“那好,我就举几个例子,唤起你那故意沉睡的记忆。”章轩冷脸说道,“那一对进山砍柴的父子,只因孩童顽皮、追着一个兔妖玩闹,你就起了杀心,残忍地将他们杀害,并且让兔妖将他们吃得连渣都没剩。这是发生在前年腊月的事,你回忆起来没有?”
妖王越发惊悚,眼里的章轩似乎变成了鬼魅,那鬼魅又似乎亲眼瞧见了它杀害砍柴父子的一切举动。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可它偏偏还要否认。
“我的记忆之中没有你所说的这对父子,这纯粹是胡扯!”妖王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慌张,开口回应道。
“那我就再帮你回忆一件事。”章轩面色越来越冷峻,“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因为家庭纠纷,只身跑进卯山号哭。对这样的可怜之人,你不但没有任何恻隐之心,反而认为她故意在这里聒噪、搅闹,硬是号令一干兔妖将她摁在水里淹死了。这样的歹毒心肠,连猪狗、蛇蝎都不如,着实该死!”
一直蹲在章轩身边的魔猫,闻听章轩说出该死两个字,作势就要扑击妖王。
章轩喝退魔猫,单等妖王的回应。
妖王却仍自嘴硬:“我没有杀人,就是没有杀人!”
章轩见状,不再跟它废话,而是动用意念传唤一干大妖,让它们暴捶妖王一顿。
他这么做,不是残酷,而是为了打破兔妖王刻意为自己营造的无辜的人设,啊,不,妖设。
兔妖作妖,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举动,却偏偏宣称自己无辜,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不是为了十二生妖图的完整,章轩不介意当场杀了它。
一干大妖正自闲得心里发慌、手脚痒痒,得了章轩的号令,一边呼啸一边将兔妖王围起来殴打,打得兔妖王哭爹喊娘、满地翻滚。
魔猫不停地在周边跳跃,虎视眈眈地盯着狼狈得不能再狼狈的兔妖王,随时准备冲上前去一口吞了它。
章轩见状,急忙将魔猫斥退。
大妖们将兔妖王打得奄奄一息,这才停手。
章轩没有理会兔妖王,而是出离小乾坤,查探山中的状况。
他发现,兴许是兔妖王喜欢待在圆鼓树里的缘故,这里并没有它的巢穴,所有的山洞之中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这里的草很是茂盛,章轩因此尽可能地往小乾坤里多移栽了一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