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一直等着土妖发动攻击,可是等来等去,土妖却迟迟没有发起第二次攻击,这到底是为什么?
纳罕之中,他不由想道,兴许是上一次他用回旋器把土妖扔来的那些石头一一反弹回去,土妖或是受了伤,或是受了惊,不敢再随意攻击他了。如果土妖一直不攻击他,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无法通过土妖的攻击寻找、锚定并进而灭杀土妖。而只要土妖活着,便会对人类构成威胁。
时近年关,土妖可能也想安安生生地过年,过完年再作妖。
既然土妖想安安生生地过年,那他也不妨安安生生地过年,年后再跟土妖开战。
于是,他暂时不再将心思放在对付土妖上,开始琢磨起过年的事情。
根据朝廷的规定,年节之际,地方官员一律不得离开治所,只能在当地过节,与民同乐。可是,考虑到自己的老娘在皇宫里过节存在诸多不便,章轩于是向亲皇提出了回皇城过年的请求。
兴许是考虑到他的情况有些特殊,亲皇居然爽快地批准了他的请求。
于是,他开始在红蕊的指导下专心炼丹,准备于除夕前夜返回皇城。
红蕊原本是魔人,没有炼丹的经验,却见过其他大神炼丹,起码知道炼丹的基本流程以及炼成丹药所需要的时间,比章轩这个丹道小白终究强得多,所以,章轩尽管是从头摸索,却摸索得比其他小白顺畅。
不出所料,最初的几炉丹药都炼煳了,通体黢黑,焦糊味甚浓。
章轩只好捂着鼻子打开丹炉,将它们一一扔掉。
魔猫甚为眼尖,急忙跑过去将它们吃在嘴里、吞进肚里。魔物的口味比较特别,可能喜欢吃这些煳了的东西,甚至可能喜欢闻这些焦糊味。
炼丹不成,章轩并没有就此灰心,因为这在他的预料之内。万事开头难,何况是炼丹这种只有神仙才能做的事,对他这样一个凡人来说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顺风顺水的呢?有困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遇到困难就绕道走,没有直面困难、克服困难的勇气。
迄今为止,他已然遭遇过很多困难,甚至遭遇过一些看似无法克服的困难,却都一一克服了。在克服困难的过程之中,他取得了成就,获得了成长的机会。这使他意识到,困难其实就是机缘,用积极的心态面对困难其实便是善用机缘。
当然,不灰心并不意味着不烦躁。烦躁之际,他便通过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炼丹过程中的诸种细节来排遣,或者通过查看那些种植在小乾坤里的药材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看到那些被移栽进来的痴情草的时候,想到那一对在山洞里偷情的中年男女,他不由扑哧一笑。笑过之后,他盯着那些弯曲、绵长的草丝,不由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这些痴情草既然名字之中带着一个情字,又有催情的效果,可否跟莽山大妖所运化出来的情丝融合起来,当作攻击土妖的利器呢?
从物理属性上看,莽山大妖的情丝是由神魂之力运化出来的无形的情丝,而这些痴情草的草丝却是有形的情丝,有形的情丝与无形的情丝结合起来,攻击效能会否倍增?
为了确定这一想法是否合理,他先是跟红蕊以及莽山大妖探讨了一番,得到他们的首肯之后,便在小乾坤里进行试验,结果令人满意。
面对这样的结果,他呵呵笑着自言自语道:“呀,老子把对付土妖的刀磨得恁快,如果一下子砍在土妖头上,土妖肯定招架不了!不过,这把刀是以情丝做成的,砍妖的方式也非同寻常,用的不是刚劲,而是绵柔之力,砍到土妖头上的时候,土妖一时之间感觉不到疼,反而以为谁在它身上挠痒痒。这等砍妖不见血的刀,才是真正的快刀!”
莽山大妖出言附和道:“主人,您这样的攻击方式独出一路,肯定能把那个该死的土妖一下子砍懵。最为关键的是,您用绵长的情丝牵住它,它甚至可能一时之间春心萌动,产生此情绵绵无绝期的浪漫遐想!”
“呸!”章轩闻言斥道,“那个该死的土妖,老子跟它有什么情什么爱,居然能够让它产生这样的遐想?”
话音落地之后,他转动心思琢磨琢磨,却不由微笑起来,心道:嗯,莽山大妖的话没错,老子要是能够让那该死的土妖产生情感上的错觉,倒也挺好。它是天地逆气萌生的怪异生灵,没有人类的情感,如果通过老子一番施为,它暂时具有了人类的情感,对老子来说是否也是一种成功?老子灭妖,所讲求的当然是结果,可在灭妖过程中如果能够让妖产生情感变幻甚至让它产生悔意,那就更好了。
“啊,老莽,你刚才说的话,仔细想来,倒也没什么大毛病。”想到这里,章轩对莽山大妖说道,“那个该死的土妖,把我当成了出头的椽子,非要把我弄烂不可。我要是用情丝牵系住它,让它产生情感错觉,它可能就会感受到我的大度,认为我在以德报怨或者以情报怨,进而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主人,土妖尚未开始遐想,您就产生了这样的遐想,仅仅在这一点上您就完胜了它!”
莽山大妖闻言,赶紧奉上一个大大的马屁。
此时的章轩尚处于兴奋和得意之中,对莽山大妖所拍出的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