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流星地将环蝉提溜到一个无人的偏殿里,章轩一把扔下他,自己则老神在在地坐在旁边的软椅上。
章轩提溜着环蝉过来的时候,环蝉每看到一个侍卫就大声呼喊着求救,怎奈那些侍卫都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并未采取任何施救行动。
环蝉心中异常恼恨,却知道已经没有人救得了他。所以,被章轩扔在地上之后,他一边抚摸着自己那疼得火辣辣的屁股一边问道:“大侠,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你说呢?”章轩虎着脸反问道。
“要我说的话,我还真没得罪过你,起码没有存心得罪你。”环蝉眨巴着眼睛回应道,“这些年来,我对治下百姓并未实施暴政、苛政,一向爱民如子,没有引起民怨,也从来没有刻意针对过哪个人。”
“哦,这么说,在你的统治下,瑚琏国政通人和,老百姓安居乐业,过的都是幸福快乐的日子喽?”章轩问道。
“不能这么说,也不能不这么说。”环蝉回应道,“起码对我来讲,我问心无愧,无愧于生民,无愧于天地。”
“呵呵,你这样的自我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呀!”章轩讥笑道。
“不能说自我感觉良好。”环蝉回应道,“我一个人独坐高位,常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所以,许多时候,我倒想成为一介平民,像他们那样忙忙碌碌地操持生计。”
“所以,穷极无聊之中,你就打算寻找一个同行者,并且放低身段跟那个操蛋的来虻为伍?”章轩冷脸问道。
环蝉听了这话,隐隐猜到了章轩前来对付他之缘由,不由打了个哆嗦,浑身冒出冷汗。他尽管昏悖,却还没有昏悖到不知道自己那些荒淫无度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地步,此刻闻听章轩提及来虻,料想应该是那些事触怒了章轩。
稍稍稳定一下心绪,环蝉开口说道:“大侠,我把来虻引为同道,其中固然有找一个同行者的想法,却也不完全是这样。来虻所宣扬的人类回归自然、顺应自然的理念,我认为乃是一种极其合乎逻辑的理念。人类产生于自然,身体发肤自然可以自由支配,而不是遭受各种非自然的条条框框的约束。从自然之中产生的身体,反而受各种非自然规矩的束缚,这不符合自然的逻辑。”
“哼,你这些说辞,无非是为满足自己的淫欲之心寻找借口罢了。”章轩斥道,“有权有势者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往往造作一些有利于自己的言语、掀起一些有利于自己的潮流,从而为那一己之私张目,而那些不能明辨是非之人则往往被这些东西所蛊惑,不知不觉之中成为被有权有势者利用的工具。如此一来,世间所有的财富、美色都将集中于权贵之属,贫贱之人甚至连一口汤都喝不着。这样的邪政甚至比暴政、苛政都歹毒,你却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无辜!”
环蝉听了这话,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没错,他在瑚琏国推行自然门的教义,从个人角度说就是为了满意自己的淫欲,自从这一教义推行以来,他比先前更加荒淫无度,却不再担心群臣和百姓对他进行指摘。
眼见章轩戳中了他的软肋,他不是不想辩白,然而面对章轩义正词严的斥责,他的任何辩白都显得苍白无力。
但听章轩继续说道:“来虻已然遭受天谴、暴尸街头,希望你即刻起改邪归正、不再做那些荒唐之事,不然的话,你的下场注定跟来虻一样!”
环蝉闻听这话,接连打了几个激灵。
章轩冷哼一声,冲着环蝉打出一道流光,消除了他的色心,旋即大步流星地离去。
环蝉从此没了色欲,对酒池肉林之类的游戏不再感兴趣。那些女人却死性不改,一个劲地缠着他,弄得他极其厌烦,将她们一一遣散,并通令全国,再有赤身裸体、有伤风化者斩,聚众滛乱、放荡不羁者斩,瑚琏国的社会风气因此急剧改观。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章轩升空飞行,由于离家数月,思念家人心切,是以速度极快。晋升匏葫境之后,他的飞行速度本来已经不慢,加之近来吸收了恁多地心之力,修为提升不少,并且跟天地之间的气韵隐隐有了这样那样的联系,飞行速度因此较之先前又快了许多。
大难之后,顺便解决了瑚琏国那令人糟心的问题,他的心情十分畅快,于疾速飞行之中不时变换花样,一忽儿高一忽儿低,兴之所至甚至连翻上百个筋斗。
浓郁的天地法则时时涌入体内,带给他更为强烈的快感。
尤其让他欣喜的是,飞行过程中,那原本静静悬浮于空中或者缓缓飘动的云彩似乎突然之间长了眼,纷纷向他涌过来,先是在他身周环绕,轻轻地摩挲着他,继而分化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棉团样物事,钻入他的身体。
当一片片白云流动到身边钻入体内的时候,章轩脸上不由笑开了花,乐呵呵地说道:“呀,伙计,老子吸收了地心之力,便与天地有了相对紧密的联系,你们这些天地之气化生的云彩就像寻亲的孩童,见到我就像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亲人,变着法地跟我戏耍、亲近,这让我如何消受!不过,你们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拂了你们的好意,只好勉为其难地消受一番了!”
流云入体,这是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