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

让爱黛儿见到了这一幕，她肯定会尖叫出声。

——我超，利刃华尔兹！

当然，将温蔚然当成剑姬也没什么问题。

“再往前走，我就不能保证学姐的身体完整了。”

伴随着温蔚然话语的落下，同时还有数名人类的异能者出现，面向一袭黑裙、仿佛奔赴葬礼的李离歌，他们的眸中分别流露出不同的情绪色彩。

因为他们十分明白，李离歌要去参加的。

正是她自己的葬礼。

而他们，则是李离歌的葬送者。

李离歌没有理睬温蔚然的言语，接着向前迈步。

“李离歌，停下。”

“他人的罪自有公义的审判。”

“李离歌，放弃吧，现在和我们回去，我们有办法逆转你的魔女化，至少可以尝试。”

——“在你的身上，人类的美德还并未远去。”

一名穿着宛若修女、双眼蒙着黑带的女士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状如是说道，声音如夜莺般优美。

温蔚然接着说下去，言辞认真而诚恳。

“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一定可以。”

温蔚然很少劝说，她擅长的是击破，偶尔切断。

李离歌越往前走，她在温蔚然眼中便越是清晰，眉心、肩膀、心脏、腿部……全是一个又一个的洞口，往外流出殷殷的鲜血。

让李离歌的队员们命丧在那座古老遗迹中的幕后之人已经伏法，针对他的审判将于不日开庭。

正义虽然迟到，但它已经来临。

可李离歌依旧一意孤行。

微风扬起她墨色的发丝，显露出紫色的双瞳幽幽若明。

“是因为我表现得不像魔女吗，像她们一样散布瘟疫一样的情绪，像她们一样偏执而完美。”

“便觉得我还有药可救，便要将我像囚犯一样关押起来，像小白鼠一样成为你们的实验品？”

“李离歌，我们不会对你……”

温蔚然的话音未落，那名修女一般的异能者忽地张大了嘴巴，满是惊异的模样。

在她的面前，缓缓浮现一道十字架形状的法印。

她开始慌不择言，打断温蔚然的言语。

“恶魔……恶魔与天使同行，窃取天国的黑暗降临……”

从李离歌的身上，开始蔓延出魔女的气息，铺天盖地。

温蔚然的眼睫开始猛颤，自这一瞬起，李离歌的身上、那些狰狞的破绽开始愈合、消失，她变得完美而圣洁。

没错……圣洁。

这似乎是最大的笑话。

但却是事实，是每一位魔女的特性。

魔女行走在世间，圣洁而完美。

她们拥有着散布瘟疫一般情绪的能力，足以引发索多玛之城那般的毁灭。（索多玛之城，传说因为罪孽深重而被上帝毁灭）

如果仅仅是展露出自己魔女力量一角的李离歌，还不至于令温蔚然她们如临大敌。

但与此同时，在李离歌的背后，缓缓浮现的巨大虚影，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远比魔女的存在更为巨大的恐惧蔓延到每个人的心底。

她漂浮在空中，以一颗纯澈的人类眼珠为主体，身影遮天蔽日，展开巨大的雪白的六翼，每一扇翅膀上又都分布着三只眼珠观望着世人，每一片的羽翼背后都燃烧着不尽的红色业火。

在遥远的古代，那时的人们将她称为……“天使”！

李离歌发出一声嗤笑，对眼前的异能者，对异能者背后的组织。

对一切利欲熏心、将他人的生命视作耗材的衣冠禽兽。

她说。

“任务完成了，如你们所愿。”

“我将天使带回来了。”

李离歌将天使带了回来！也只有她活了下来！

背对着巨大的、不可名状的神圣之物。

女人的发丝在风中凌乱，瞳孔中燃起紫色的火焰。

她狠狠地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公义从未降临。”

“只有复仇永恒。”

………………

李离歌说大话的时候有多帅。

她浑身伤痕累累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所幸，她已经完成了那场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复仇。

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仇人，替绮莉她们报仇雪恨。

迟到的正义就不是正义。

只有复仇，才是正义。

她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每一口呼吸、都让她那被刺剑戳穿的肺部疼得紧缩、又像是要炸开。

李离歌逃到一条无人的、破落的巷口内，满是鲜血的手掌必须扶着周围的墙壁才能让她的身体不至于倒下。

但她总会倒下的，她想去一个合适的地方埋葬自己。

也埋葬自己的回忆。

就在那个，自己和绮莉去过的地方，一座很小的公园，那个断了的秋千下。

可她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视线也开始变

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