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节

直到撒拉弗捏紧了小拳头，本该三无的脸颊上流露出窘迫不已的表情。

她再一次地拜托道，用着十足诚恳的语气。

“请帮帮我，路西法！”

因为这是为了爱黛儿。

茶可可一时半会寻找不到的话，那么路西法绝对是比她更加可靠的、能够解答有关堕落之城索多玛的问题的人选，或者说天使选。

那座城池凝聚了她与其余曾经的堕天使，还有雪莉丝全部的心血。

可以说是她们共同“诞生”出的孩子也不为过。

“我想了解……你们的索多玛！”

“我想知道它是否真的被毁去，还是说……有可能还残留着所谓精神上的烙印。”

听见撒拉弗的这番话语，路西法终于停了下来，

也就在这一瞬间，撒拉弗感受到了……压力。

庞然巨物一般的压力，像是某座神明睁开了她的眼睛。

路西法转过身来，将她认真而又深邃的双眸投下的视线落在撒拉弗的身上。

不愧是以战斗著称的大天使，这样的实力……根本就不是更擅长辅助的撒拉弗所能比拟的。

但她努力地让自己承受住来自路西法的压力，并且回应向那道目光。

漫长的沉默过后，由路西法率先开口。

“索多玛已经被毁去了，连同一切烙印都被斩尽。”

“就连我的记忆里，也几乎找不到索多玛的影子。”

“那是天堂之主的大手笔，我拼了命地回想，明明那是我的家园，我们一起欢声笑语、度过无数美妙到让人怀疑其是否真实存在的日子。”

“我只能不断地记忆，不断地重复告诫自己，索多玛仍旧存在……至少，它存在于自己的内心之中。”

“我才没能忘记它。”

撒拉弗的瞳孔紧缩。

原来，索多玛在这些真正在乎着它的人的眼中，竟然也已经成为旧日的幻影了吗。

但并非所有人对索多玛的记忆都会被抹去。

否则撒拉弗也不该记得那座堕落之城。

应该只有当初因为雪莉丝而堕落、选择反抗天堂之主的那些遗民被降予了这般杀人诛心的惩罚。

“怎么会这样……”

撒拉弗表现出失落的神情。

因为她想到，路西法的讲述意味着自己不管找到茶可可也好、还是拜托路西法。

恐怕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存在能够清楚地判断那座出现在爱黛儿梦境中的城池是否是索多玛的人了。

但凡事也没有绝对的说法。

路西法说自己每天都不断地记忆索多玛这个概念，重复了几千年，这意味着那份来自法则层面上的惩罚也是可以被反抗的。

倘若给路西法见到那座城池的模样……说不定她就能触景生情地记起来了呢？

而撒拉弗的想法，也正是此刻路西法的想法。

这位身穿战损盔甲的银发大天使，主动开口道。

“我想和你去见见那个人，见见她所说梦中的城池。”

虽然她并不抱太大的期望，但哪怕只有一丝，路西法也会毫不犹豫前往追寻。

撒拉弗轻轻地点了点头。

正好爱黛儿今天白日里睡了个够，晚上不出意料的话，她会玩个通宵。

所以现在将路西法带回家去见她正好。

“那你就跟我来吧。”

“隐藏起自己的一切气息，路西法，我不想惹上麻烦。”

路西法眨了眨眼睛，她觉得自己对于现在的这个世界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麻烦。

地狱女王耶梦加得打开了地狱与人间的通道，那个时候，人族的强者与血族的真祖齐聚。

即便是路西法出现在她们的面前，都倍感压力。

其中的几位更是令人诞生出……“赢不了，根本就赢不了”的绝望感。

就像面对地狱女王耶梦加得一样，造物与半神之间的差距，就在于此了。

比如说一位银发的血族女人，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族。

让人不禁恍惚，原来在自己待在地狱里的这几千年里，人间界的发展已经到达了这种足以比拟神代的地步了吗？

如果是她们联手的话……也许就连抗衡归来的天堂之主，也未尝不能做到？

路西法的心头，萌生出这样的野望。

堕天使们被允许行走在世间、观察与熟悉这个时代，但不允许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出自己来、更不允许使用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的力量。

路西法她们同意了，所以才有了如今和撒拉弗久别经年后的相遇。

两位堕天使分别收敛好气息，往克洛姆学院所在的方向潜行而去。

街道上有午夜还在游荡的男男女女，但就算撒拉弗与路西法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他们也丝毫没能察觉两位来自古老神话时代的天使存在。

此时的爱黛儿，并没有像撒拉弗所预想的那样，在午夜的宿舍里通宵地玩着游戏。

恰恰相反，越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