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赢讪笑了一下,刚要把东西收回来。
谁知道。
张阿难一伸手,飞快的取走了玻璃球。
下一刻,脸上肌肉舒展,笑成了一朵雏菊:“不过嘛……咱家和房相是老相识,贤侄既然有这份孝心,咱家也不好拒绝贤侄的好意。”
“您说得对,这都是小侄应该做的。”
房赢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开口问道:“张将军,不知这次百骑传唤小侄,到底是因为何事?”
张阿难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咱家只是奉命前来带你过去,具体因为何事也不清楚,只不过…有些事,该如何做,便如何做,遵循本心即可!”
房赢眼神迷茫。
心说大哥你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你是太监,不是和尚啊,好好的打什么禅机……
他正想继续张口。
坐在对面的张阿难,却再度闭上了眼,明显不想多说,单方面终止了这番谈话。
房赢郁闷的要死。
如今的琉璃,可是奢侈品。
那颗玻璃球如果换做铜钱,都能在长安城买下半处宅子了,而且按照地理位置,还是三环以内……
可东西送出去了,就换回了这点消息。
这波实在是血亏啊!
就这样,在一路沉闷之下,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太极宫,在一座阁楼处停了下来。
张阿难也从假寐中睁开了眼睛,用鼻子哼了一句:“到地方了,下去吧。”
下去吧?
什么意思?
这不是你的办公地点吗?让我自己下去算怎么回事…房赢心里疑惑不已,小心的问道:
“您老,不一起过去?”
“嗯?”张阿难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小辈,当咱家是吃闲饭的?咱家还得去伺候圣人呢,哪儿有功夫管你这些小事……”
“审问你的,另有其人。”
房赢脸色一黑。
心说你既然不是主审官,为什么还收我送的礼?
但没办法,还得硬着头皮下车。
作为贞观年间的首席太监,张阿难的段位太高,属于实力派人物,不是房赢这种小清新可以招惹得起的。
张阿难头也不回的坐车离去。
房赢则在两名禁军的押送下,走向了这个隐藏在深宫里的衙门。
刚一进门。
就看到不少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衣着禁军服饰,而是穿着各色衣服,既有寻常百姓常穿的短襟,又有代表权贵的丝锦绸缎。
并且男女老幼都有。
三两聚集,不时交流着什么。
房赢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这里明明是太极宫啊,怎么看起来像是菜市场?
等上了二楼。
环境才变得安静起来。
走到最里面一间,推门而入,一名消瘦的人影,正端坐在桌几之后,似是早已等在那里。
令房赢惊讶的是,对方竟是一名道人。
“砰——”
那名带路的禁军,将房赢带到这里,连屋都没进,便随手关闭了房门。
一时间。
室内彻底安静下来。
窗外的阳光洒落,通过窗棂透出斑驳的光束。
那名消瘦的道人,就这样端坐于光明之中,明明只是身着普通的青色道袍,却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味道。
听到有人进门。
道人缓缓睁开双眸,深邃的目光停留在了房赢的身上,慢悠悠的开口:“房二郎,别来无恙,贫道……袁天罡。”
房赢顿时浑身一震。
袁天罡!
大唐国师?
那个工于相术,精通五行,道门的顶级风水术师,被后世誉为半神级人物的袁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