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侍郎!”
此时,房赢一声冷喝,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他冷冷的盯着阎立本,说道:“你是刑部侍郎,必然熟悉律法,我且问你……长安县衙办事,你阎府的仆人却推三阻四,阻碍本官办案,该当何罪?”
“嗯?”阎立本一愣,扭头问自家仆人:“这名捕快说的可是真的?”
“老爷,冤枉啊!”
仆人高声喊道:“明明是他们要硬闯,我拦了他们一下,他们就要动刀动枪,要将我毙于刀下!”
阎立本一下纠结了。
一边是县衙的捕头。
一边是自己的仆人。
两边各执一词,到底该相信谁的呢?
见他沉默下来,那名仆人一咬牙,大声喊道:“老爷,这人还说了,在这长安城里,他们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别说阎府了,就是皇宫也能进的……”
“哦?”
阎立本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看着房赢,冷笑一声:“素闻县衙的人横行霸道,老夫原本还不信,今日却是见识到了……”
“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
“你们县衙,还真是好大的威风!”
房赢微微一愣。
他倏然扭头,剑一般锐利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长安县县尉王胜和两个捕头。
三人心虚的一缩脖子。
目光游离,不敢和房赢对视。
“卧槽!我竟替这帮人背锅了!”
房赢心里大骂。
古往今来,县丞、县尉、主簿这样的人,往往官不大,官威不小,在老百姓中间名声很臭。
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
这是多么熟悉的即视感啊!
如今,那仆人张冠李戴,再联想到县衙这帮人平时的行事作风,于是就很容易让人相信……
房赢刚才就是这么说的!
因为你们县衙的人,平时不都这样吗?
“那捕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阎立本一声怒喝:“若是今日不给本官一个说法,老夫少不得要参你们一本,告你们私闯民宅,滥杀无辜!”
刹那间。
所有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房赢身上。
闫府的护院们虎视眈眈。
那名颠倒黑白的仆人,阴险的望着房赢,满脸的讥讽和得意之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老贾,事情有些麻烦。”
高三面色凝重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二郎这次踢到铁板了。”
贾五望着剑拔弩张的场面,眯了眯眼睛:“像阎侍郎这样的人,不站队,不党争,闲云野鹤一般…可越是这样的人,越不能小觑呐……”
“放眼朝堂,他几乎没有敌人。”高三冷酷的评价:“而且还有圣人在上面罩着…毕竟,不结党的臣子,哪个君主会不喜欢呢?”
此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房赢依然面色冷漠,顽固的将刀架在那仆人的脖子上,不曾收回半分。
可在所有人看来。
刑部侍郎阎立本释放压力。
房赢的这些行为,就像是螳螂挡车,在做无谓的挣扎和抵抗,甚至有些可笑。
“二郎!!”
远处传来一声高呼,打破了场中的宁静。
众人纷纷扭头望去。
只见一人从远处飞奔而来。
他跑的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环顾四周似在寻人,发现房赢在场,眼睛不由一亮。
可紧接着脸色一变。
“二郎,这是…发生了何事?”
男人磕磕巴巴的劝道:“你……你可不要冲动啊,杀人可是要犯法的……”
房赢皱了皱眉:“房叔?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房府的大管家,房成。
“夫人让老奴唤您回去!”
房成急的都快哭了:“方才有许多女子,忽然闯入家中,说是要见你,二郎,快把刀放下,赶紧走吧!若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