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如遭雷击,钉在原地。
同样备受打击的,还有李佑和长孙冲。
“长孙兄……”
李佑幽怨说道:“你不是说,要在我临走的时候,让我看一场免费的笑话吗?”
齐王殿下还不知道。
自古以来,免费的笑话不好看,因为表演的人都是拿工资的。
好看的,往往都是非主流艺术。
“齐王殿下,你是在指责本公子吗!”
长孙冲气急败坏的低声嘶吼:“你真以为,我长孙家离了你们不行吗……”
说了一半,他硬生生闭上了嘴巴。
然后扭过头去,望着台上那一袭青衣,目光好像毒蛇一样阴冷歹毒。
李佑呆住了。
长孙冲的话信息量太大了,李佑好像嗅出了不平常的东西,但隐隐约约的,一时间却又想不透。
“房遗爱,竟真有这般大才!”
魏王李泰袖中的手掌握紧,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激动:“急不得,急不得,再观察观察……”
暗卫聚集之处。
一向镇定如山的李二陛下,此刻终于变了脸色。
“这么说,驸马之前的种种丑行,真是故意的?”
他看了身旁的房玄龄一眼,赞赏道:“玄龄好手段!竟把赢儿隐藏的这般深,连朕都被他骗了过去。”
房玄龄微笑点头。
心里却是一片翻江倒海,这个儿子,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不!夫人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道场之上。
辩机和尚哑口无言。
房赢微微一笑:“现在,轮到我问了。”
“某日,有一个老和尚,走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此时,天正下着大雨……”
“他在一个拐弯处,遇到一位漂亮的姑娘,姑娘因为身穿绫罗绸缎,而无法跨过那条泥路,于是,老和尚走上前说——来吧,姑娘。”
“然后把姑娘抱过了泥路,放下后又继续赶路。”
“请问,他做的对吗?”
辩机和尚面色舒缓了一些。
不近女色,是佛门的共识,不管哪宗哪派,女色一向是被看作红粉骷髅,影响人的修行。
于是辩机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当然不近女色,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房赢眼中闪过一丝鄙视。
……这个辩机,人前得道高僧,人后勾引公主,真是又当又立,这样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去当领导真是可惜了……
感受到房赢讥讽的眼神。
辩机微微扬起下巴,语气暗含挑衅:“怎么?贫僧说的不对?”
“大师,你着相了。”
房赢望着他,淡淡的说道:“那个女子,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还在抱着吗?”
辩机瞳孔猛然一缩。
下意识的朝高阳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再一想,随即面露震惊之色。
房赢这句话,竟然是……
一语双关!
“那个女子,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还在抱着吗?”
房赢说的这个“女子”。
实际上指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故事里的女子,在这里,这名美貌女子代表的是“执念”,佛家不管渡人还是渡己,都包含放空……就是抱了一下女人而已,我都不想了,你却还在执着抱了她这件事,这就是执念。
另一个人,指的是高阳公主。
其所想表达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旁边的山峰上。
长乐公主李丽质霍然变色。
她冰雪聪明,马上想到了几天前的闹剧。
……房赢,这是要放弃漱儿了吗?十七妹曾扬言要和辩机和尚一起过夜,对房二郎的伤害这么大?也对,有哪个男人会受的了这个?
可是,万一房赢和高阳闹翻。
房相那边怎么办?
君臣和谐十余载,难道就因为儿女间的婚事出现隔阂?正所谓房谋杜断,杜如晦早已病逝,如果父亲再失去房玄龄这个能臣,到时候,朝堂动荡,内忧外患岂不是会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