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脸上还带着狞笑,就感到一道黑影袭来,下一刻,自己已经飞了起来。
在空中转了两圈。
然后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人群一阵哗然,忍不住倒退了两步,惊讶的望着那道魁梧的身影,眼中全是不可思议。
一言不合…这就打了?
这卖粮的家伙,可是有官府罩着的啊!
管事这会也傻了。
他晃了晃被扇的发晕的脑袋,一边被扇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愣了好半天。
他终于反应过来,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房赢怒吼:“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房赢淡淡说道:“按唐律,欺行霸市,哄抬物价,结伙行骗者,杖八十,先给你记着,到了衙门再打。”
“哈哈哈哈……”
管事怒极而笑,神色狰狞的盯着房赢:“跟我讲唐律?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房赢摇了摇头,直接亮出腰牌:“长安,百骑司…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
在场的人震惊无比。
那些排队的百姓,发出阵阵惊呼:“竟然是圣人亲军,百骑司!”
管事已经僵在原地。
他脸色苍白,一股无法遏制的凉意,从骨头缝里蔓延到四肢百骸,开始忍不住的浑身颤抖。
“宫…宫中百骑?”
他不复刚才的嚣张,惊恐的叫道:“你们不是回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神山县?!”
啪!
刀鞘划过一道弧线,再次抽在了他的另外一边脸上。
房赢收回横刀,淡淡说道:
“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作为你的呈堂证供。”
百骑们浑身一凛。
望着那个昂首挺立的少年驸马,目露钦佩,心想不愧是百骑司的读书种子。
贾五吃惊的小声问:“房二郎说的什么意思?”
“不知道。”高三冷酷的摇了摇头:“但是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嗯,下次我也这么说!”
贾五暗暗下定了决心。
两人悄然交流的之际,房赢已经转过身,对围观的百姓说道:
“诸位乡亲,劳烦稍等片刻,我等这便处理此事……瘟疫之后,百废俱兴,粮食,必须按照市场价出售!”
说罢。
一行人压着管事扭头便走。
少顷,身后忽然爆发出海啸般欢呼。
“百骑司威武!”
“圣人万岁!”
“皇帝陛下万岁!”
……
听着身后的排山倒浪。
百骑司众人,不禁仰首挺胸,表情自豪,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舒畅。
一行人牵马走出一条街。
房赢一扭头,发现高三依然神色肃然,不禁好奇的问:
“三哥为何不说话?”
此时,高三依然激动的语气颤抖:“原来被百姓拥护,竟是这般感受,我参军十几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经历。”
嗯?
瘦头陀的思想得到了升华!
房赢面露异色,可不等说话,高三接着又说:“我忽然感觉,平康坊不香了……”
啊这!
房赢愣了下,轻咳一声道:
“三哥,你要是这样说,回去以后我就不喊你了…你也知道,我与丁香姑娘熟捻,本想让她陪你过夜……”
“二郎休要说了!”
高三立刻打断他,大义凛然的道:“我辈男儿,当为女子遮风挡雨,我觉得,很有必要照顾一下丁香姑娘的生意。”
房赢顿时无声的笑了:
“呵!你个老六。”
……
一行人来到县衙。
拿着腰牌,畅通无阻的进了大堂。
只见一三十多岁的中年文士坐在主位,正在半眯着眼睛,悠哉悠哉的盘着核桃,
见房赢等人闯入。
中年文士愣了下,随即坐直了身子,用阴沉的目光打量着众人。
“长安,百骑司?”
他一语道破房赢等人出身,手指敲着桌面,面露不善:“尔等不是在同州吗?跑来晋州作甚。”
这家伙有病吧?一见面就这么大意见,我又没欠他钱....房赢皱了皱眉头,问道:“汝可是神山县令?”
“你…竟把我当成了县令!”
中年文士似乎收到了侮辱,脸上露出愠色:“某乃东宫詹事府书令史,贾平!”
原来是东宫的人。
怪不得这么大敌意。
房赢心中了然,随口问道:“詹事府的人,不在长安侍奉太子,为何来到了晋州?”
“当然是为了赈灾。”
名为贾平的东宫属官,倨傲的仰起下巴:“陛下委派我为宣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