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夫君,俏脸上洋溢着欣喜:
“房二郎真的肯收留我们了?”
“当然是真的。”薛仁贵抱着海碗喝了口羊汤,洋洋得意:“为夫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这……”
柳氏咬了咬嘴唇道:“我听说,房二郎一拳将你震退数步之远。”
薛仁贵脸色一僵,轻咳两声:
“娘子这就不懂了。”
“我既然要投奔房二郎门下,当然要让着他。”
“若是出手将他打趴下,他的面子往哪儿放?”
柳氏目光烁烁:“果真如此?郎君的为人,好像不是这般溜须拍马之辈。”
在知根知底的老婆面前。
薛仁贵一下软了,耷拉着脑袋说:
“好吧,我承认……为了留条退路,我就吃了半篓胡饼,这才力气不济。”
不过他很快打起精神:
“虽然在气力方面输给了他,但为夫还有射术!”
“即便是房二郎,也不敢轻言赢我!”
柳氏却轻叹一声:“郎君,你真没听说吗?”
薛仁贵一头雾水:“听说什么?”
“也对,我们刚来新城不久,人生地不熟,郎君不知道也是正常....妾身也是出去买吃食的时候,听闻食客们交谈。”
柳氏捋了捋耳边碎发,说道:
“三月三日上巳节。”
“吐蕃人预射雁以赠中原女子。”
“房二郎大怒,以箭射箭,以一人之力,将吐蕃大相身边侍卫压制……”
闻言。
薛仁贵心中银瓶乍裂。
瞪大眼睛,直接愣在当场。
东宫。
丽正殿。
李承乾站在门口,恭敬的施礼:“学生,恭送两位先生。”
太子左庶子于志宁、杜正伦,拱手回礼:“太子殿下留步,吾等先告退了。”
说罢。
两人迈步离开。
走了一段路,于志宁回首望了一眼。
发现李承乾依然站在门口,保持行礼的动作,态度谦逊。
于是脸上露出赞许之色:“自从左道案后,太子殿下言谆谆必忠孝,似已痛改前非。”
“仲谧说的对。”
杜正伦也很欣慰,抚须说道:“从前那个谦恭的大唐储君,似乎又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笑。
心情大好的走出东宫。
身后,李承乾直起腰,脸上的真挚倏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阴毒冰冷。
“哼!”
他冷哼一声。
一瘸一拐的走出丽正殿,来到殿后的一座木屋,推门而入。
屋内光线阴暗,檀香缭缭。
正中间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放置着一块牌位,“爱妾称心”的字样赫然在列。
“心儿,本宫又来看你了……”
李承乾轻抚牌位,眼中露出一抹柔情:
“自从你走了以后,这偌大的东宫,再也没有了一丝生气。”
“不过你放心。”
“害死你的那些人,本宫迟早会让他们下去给你陪葬!”
李承乾的眼神在烟雾中忽明忽暗,声音若鬼:
“袁天罡,房遗爱,苏定方,张阿难....还有我那人人尊敬的父亲大人……”
“他们这些人。”
“一个都跑不了!”
……
与此同时
和冷清的东宫相比。
魏王府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今日魏王摆下酒宴,韦挺、柴令武、杜楚客……一帮魏王党济济一堂,笑语盈盈。
丝竹声乐中。
歌舞伎们身着轻纱,翩翩起舞。
众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吃着美酒,欣赏歌舞。
片刻后。
几支舞蹈完毕。
李泰挥了挥手,让舞姬和乐人一起退出大厅。
杜楚客首先端起酒杯,笑道:“臣恭喜魏王殿下,文学馆又得一良才。”
有他开头。
其他人也纷纷端起酒杯:“恭喜殿下!”
“哈哈哈哈……好!”
李泰笑开怀大笑,举起酒杯:“多谢诸位捧场,一起共饮此杯!”
一杯烈酒下肚。
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韦挺抚须笑道:“我等今日齐聚一堂,说起来,还要感谢太子殿下啊。”
一听这话。
杜正伦也笑了:“谁说不是呢?若不是他爆出了左道案,我们又怎会有机会再次庆祝呢。”
“哈哈哈!说的对!”
柴令武手舞足蹈:“太子自乱阵脚,吾等无需多做,便可躺赢,痛快!”
“柴兄,莫要这样说……”
李泰故意板着脸,嘴角却挂着微笑:
“太子与本王乃是亲兄弟,如今他突遭不幸,本王看在眼里,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