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门阀背景的他,想在初唐科举进士,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很清楚这一点,就没想着考取功名。”
“所以打着读书人的人设,混迹名利场…所谓扬名立万,只是让自己卖起来更值钱一些……”
“长安权贵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金主们的关注都放在我的身上,自然觉得他索然无趣。”
这是砸了人家的饭碗啊!
房赢心中豁然开朗,然后猛地一惊……
不对啊?
我又不是吃软饭的。
怎么成了长安小白脸们的公敌?
……
就在房赢不解之际,孟伟全沉声开口:
“你房遗爱号称诗乐双绝,依我看,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他讥讽的看着房赢,说道:“之前我演奏古曲,你根本欣赏不了其中的妙处。”
“是,诗诗姑娘是唱过你一首《雨霖铃》。”
“可在那之后,你再无新作问世!”
“你房遗爱确有几分诗才,可论起词曲……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好家伙……
他可真敢说啊。
在场众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李泰端坐在首位,神色不变,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厉色。
…不识相的东西!
这个蠢货难道没看出来,本王在力捧房遗爱吗?
然而就在此时。
旁边,三位大家中的杨士伸说话了:
“我同意孟伟全的看法……”
嗡——!
全场哗然。
人们全都露出不解之色。
李泰霍然扭头,双眸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三人。
不仅是杨士伸。
就连另外两人,杨妙凤和王山峰,也微微点头,显然对杨士伸的话极为赞同。
不仅如此。
只见杨士伸面露不屑,接着说道:
“虽然房遗爱是大家心中富有才气,实际上,他只是一个只会干吼的业余武夫。”
“严格意义上说。”
“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才子。”
此话一出。
场面更加安静。
魏王李泰目光宛如利剑,肥胖的身子微微颤抖,满脸愤怒。
…真是扯了,我特么也没得罪过他们啊?
台下,房赢皱起眉头。
忽然,他眼神一变,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
“不对!”
“他们是来搅局的!”
“他们投靠了太子党!”
房赢想通了。
在场的权贵们也不傻。
已有不少人望着眼前一幕,脸色微变,露出复杂的神色。
……
“哈,真是热闹啊…”
楼船的角落里,身着仆人衣装的老者,微微眯起了眼睛:
“平平无奇的一场船宴,竟然牵扯到了储君之争。”
另外一名年纪更大的老者,也牵起了嘴角:
“这下,房遗爱这小子,不上也得上了……毕竟,他现在可是魏王的人。”
仆衣老者眼神闪烁:“房乔真的支持魏王了?”
“这谁能知道呢。”年长老人叹道:“房谋杜断,秦王府十八学士中,论智谋,除了杜如晦,也就只有他房乔了。”
“长孙无忌呢?”
“他?”老人伛偻着身子,摇了摇头:“这几年,辅机的心思愈加深沉了。”
“可我隐隐听说,你家那位……”
“某老了,现在还能镇一镇家里那些小子,等进了棺材,可就管不了那么多喽。”
……
他们说的不错。
房赢如今明面上是个魏王党,就算不想上,也必须上。
“唉……”
一片寂静中,他长叹一声:
“既然三位大家如此看我,我就不得不作词一首,以证清白了。”
说着,他扭头问姑姑:“刚才那首词,能弹出来吗?”
永嘉公主柔柔的点头:“可以。”
他们竟要合作出演?
在场的人惊讶的张大嘴巴。
一旁,李漱也眼睛发直……啊啊啊!房赢又选了姑姑,我才是他的大妇啊?
李漱都快羡慕死了。
可一点儿办法没有,谁让她是个乐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