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姚主簿,你们应该知道刺杀我们的后果……”
裴行俭沉声问道:“私盐案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值得让你们如此冒险?”
贾五也在旁边嘿嘿笑道:“不说也可以,百骑司的手段,你们应该懂得。”
闻言。
张县令两人神色剧变。
百骑司水牢谁没听过?三大中郎将之一的常威,更是凶名远播。
谁若是去了那里,就不是活不活的问题了。
而是连求死都不能办到!
张姚两人对视一眼,仿佛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决断……他们忽然齐声默念一句,猛地从袖中滑出了药丸。
“不对!拦住他们!”
裴行俭脸色一变,暴喝一声。
然而张县令两人动作飞快,迅速将手里药物吞进嘴里。
一阵清风掠过。
场上唯一拥有战力的梁燕,已经闪身纵跃到两人身边,对着他们的胸口连劈两掌。
“呵呵呵…没用的。”
张县令脸红似血,呼吸急促:“此毒入口即化,无药....能解……”
话音落下。
他和姚主簿双目赤红,眼角流出两道鲜血。
噗通——
两人直挺挺倒在地上。
两眼圆睁,瞳孔扩散,脸上还残留着疯狂和狰狞。
梁燕迅速检查。
俄顷,她缓缓抬头,轻声说道:
“他们死了……”
夜风拂过。
树林被吹的哗哗作响。
众人沉默站在原地,心情纷乱。
竟然死了?
而且还如此决绝,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人畏惧生死,这是自然规律,面对死亡,人总会表现出犹豫和彷徨。
可张县令和姚主簿呢?
他们竟然可以克服生死带来的恐惧……他们到底在隐藏什么?
“二郎....”
一名百骑赶过来,打破了沉静:“那些刺客被梁校尉杀了一些,剩下的全被炸死了。”
嘶……
众人不禁吸了口冷气。
贾五低声惊呼:“炸天雷的威力,竟然恐怖如斯!”
“炸天雷?”
刘仁轨呆了呆:“就是房二郎刚才扔出去的东西么?”
“没错。”贾五舔了舔嘴唇:“话说,这玩意儿还是他研造出来的。”
“什么?!”
刘仁轨吃惊的望向房赢。
他只知道房二郎诗乐双绝,没想到对方还造出如此神物。
“不过,这也意味着,现有的线索全断了……”
高三提醒一句,冷酷的脸上不苟言笑:“私盐案,也变得愈加扑朔迷离了。”
“等等,我们捋一捋。”
房赢揉了揉眉心:“张县令的计划是,将我们全部杀死,然后嫁祸山匪。”
“仓库里有部分食盐,这是一种交代。”
“证明盐价高的时候,山匪打劫了商队,可后来盐价回落,他们便没有理由劫盐,于是余盐被留在了这里。”
“那么问题来了……”
房赢缓缓扫视四周:“假如山匪杀了商队,我们来查案,他们躲进山里便是了,为何跑到这里来杀我们?”
话音落下。
众人浑身一震。
“不是这里....”裴行俭沉声道:“到时张县令的汇报,必然是我们进山,被山匪埋伏。”
“所以,这里作为第一现场,是他刻意隐瞒的。”房赢眯了眯眼睛:“在张县令的计划中,杀我们简单,掩盖这件事却很难,这才是他要重点考虑的问题。”
刘仁轨立刻提出疑问:“可是,如果杀我们的计划败露,所有的目光,都会集中在这里……”
“没错。”房赢点点头:“问题是,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怎会犯这种错误?”
此话一出。
现场一片寂静。
禁军们感到阵阵脑仁疼。
感觉像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但仿佛又什么都没抓住。
就在这时。
刘仁轨和裴行俭忽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商铺!”
....幸好,我队中有智商担当…房赢默默感叹一句,沉声喝道:“走,去商铺!”
三人掉头便走。
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一名百骑满脸疑惑。
“意思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梁燕瞥了他一眼:“我等三方办案人员被杀,严重程度远比私盐案恶劣……届时上头派人来查,最坏的结果,便是查到这里。”
“张县令他们会畏罪自杀,办案人员完成任务回去。”
“而最初的目标——私盐案,却或许被束之高阁,或徐徐破之。”
百骑依旧茫然:“那为何要去商铺?”
“房二郎他们怀疑,真正的线索在商铺。”梁燕解释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