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不都是房二郎。”
阿史那社尔露出愤然之色:“什么狗屁锦囊,让咱们从长安明德门出,大摇大摆的一路出长安,过雍州……”
“如此一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是黄金,一路上本将已经杀了无数股蟊贼了!”
李义琛脸色微沉:“将军慎言,房二郎的锦囊,必然经过圣人允许。”
阿史那社尔闻言,悻悻作罢。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有几骑,由远而近,追上车队后,抱拳施礼:
“拜见两位上差。”
李义琛坐在马上回礼,问道:“胡刺使,还是没线索么?”
“回上差,依然没有匪徒下落,贡金……也没有找到。”维州刺使脸色尴尬。
说着,他瞥了眼对方腰间。
龙泉宝剑!
大唐皇帝随身之物。
此次押送,特意交给李义琛,可持剑节制州道,各级衙门需全力配合。
“胡刺使,那是二十万两黄金!”
李义琛盯着对方,语气严肃:“如此沉重之物被带走,现场就没留下一点痕迹?”
刺使头上泌出冷汗:“现场确有几道车辕离开,不过驶入附近河水便不见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经搜寻,河道两岸以及河底,均没有贡金痕迹……但是在河中,我们找到了这个。”
说着,将手中物件递过去。
李义琛接过一看,是一只手鼓。
鼓面细腻黝黑,入手凉滑,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蒙制。
鼓身还印着一圈晦涩字符,一个微微凹陷的印记,左旋转的“卍”,映入眼帘。
“嗯?”
一旁的阿史那社尔,眼神微凝。
李义琛目光看向他:“将军可是看出了什么?”
阿史那社尔正欲开口。
忽然,一道尖利的口哨声在峡谷内响起!
与此同时,黄尘陡然漫起,峡顶一大群飞鸟扑棱者翅膀飞上天空。
嗡——
一道风声掠过。
一颗石丸刮过凌厉的弧线,疾射阿史那社尔的面门!
暗袭瞬间而至。
阿史那社尔双眸精光大盛,猛然挥动长槊。
“啪——!”
一声裂响之后,石丸被击的粉碎。
这一道偷袭,仿佛吹响了攻击的号角……峡谷两侧的山腰处,人影浮现,嗡嗡的羽箭破空而出。
“结阵!”
阿史那社尔大吼一声。
“山——!”
负责押送的唐军齐声宣号。
翻滚下马之时,一面面圆盾翻飞,宛如一团团花瓣闭合,将整个车队护在中间。
砰砰砰砰……
锐利的箭簇,携带疾风掠影,钉在坚硬的马铠盾上,然后噗噗落下。
还未等第二波箭雨发出。
异变突起!
山坡处,忽然涌现出一群手持唐刀的士兵,冲向射出羽箭的隐蔽之处。
短兵迅速相接。
山腰处唐横刀斜劈,隐藏的弓箭手,鲜血飞溅,宛如被镰刀收割成片倒下。
眼见偷袭不成。
维州刺史微微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泌出的细汗:
“多亏将军提前设了埋伏,否则吾等也会步吐蕃人的后尘!”
阿史那社尔望着古道尽头,眯起眼睛:“事情恐怕还没完……”
话音刚落。
远处忽然传出轰隆隆的马蹄声。
下一刻。
峡谷拐角处,倏然窜出一支骑兵!
他们身披黑衣,彪悍嗜血,宛如天降死神,以一往无前之势朝车队冲来。
“嘶……”
胡刺史脸色变得苍白,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在这个时代,步兵对骑兵,毫无一丝胜算,结果只能被撕成碎片!
“将军!”
他求救般望向身侧。
危机时刻,阿史那社尔神色不变,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手中长槊朝前遥遥一指。
下一刻。
身后的唐军动了……
他们扔掉盾牌,缓缓站直了身体。
随着他们的身形挺立,高大的身材也显露在骄阳之下。
....那是人人身高七尺的彪悍猛士,身着重甲,站立与天地之间好似神兵下凡。
呜——
嘹亮的军号吹响。
战鼓也跟着一并擂动。
急促雄浑的鼓点响彻峡谷,让人听了热血喷张,心跳加剧。
凌厉的山风略过。
唐军从车辕处抽出长刀,有条不紊的组成战阵,直面飞驰而近的骑兵,冰冷的双眸战意飙升。
“陌刀阵!!”
胡刺史惊呼一声。
....在行军途中,盔胄收身,轻装而行,乃是军伍中基本常识……而此时,唐军却人人着甲!
这证明,他们早就做好了搏杀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