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呢?竟还执着于佛道之争,跑去和皇帝争老聃的归属。
简直就是个笑话!
想通这一层,法琳和尚喃喃自语:“阿弥陀佛,贫僧不如善导啊……”
“你当然不如他!你们都不如他!”
狱卒红着眼睛道:“善导大师破了你们所谓的‘戒’,被你们群起而攻之!”
“听说明日一早,你们便会派出执法棍僧,去惩罚善导大师!”
“你们,可真能耐啊!”
“贫僧知道...”法琳苦涩着脸说:“所以刚才我才想求见陛下,当面告诉他……”
“这次赌约,贫僧认输了!”
“哦?”
狱卒怔住了。
没想到法琳和尚竟是这样的想法。
片刻后,他冷冷的抛下一句:“这件事,我会马上上报,大师且好好休息吧。”
说完,转身离去。
……
很快。
张阿难出现在御书房。
进了门,对着正在通宵批改奏章的李世民,躬身道:
“大家,刚才法琳和尚在狱中,让人传出话来....”
“他要认输。”
案牍后。
李世民从厚厚的奏折中抬起头,神色有些茫然:
“法琳想要认输?发生了何事?”
“是驸马房遗爱。”张阿难低着头道:“方才他去了百骑司水牢,前脚刚走,后脚法琳便嚷嚷着要认输。”
“哦?赢儿啊...”
李世民饶有兴致的问:“他做了什么?竟能让法琳主动低头?”
“他诱出了背后之人,并直接告诉了法琳,后者应该是害怕了,所以才主动认输……”
张阿难顿了顿,说道:“此次法琳和尚发难,背后之人是弥勒教教主。”
闻言,皇帝眯了眯眼睛:“弥勒教,果然是他们。”
“这与您之前的猜想一致。”张阿难垂首道:“显然,那位教主远走雪域高原,临走时留下了这么一记后手。”
李世民换了个坐姿,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案牍:
“这么说,法琳是被他利用了?”
“应该是了。”张阿难顿了顿,说道:“这是驸马亲自问出来的。”
提及房赢。
李世民神色顿时舒缓:
“嗯,赢儿这次干得不错,不仅挽回了皇室颜面,还套出了背后主使之人,当赏!”
一听这话,张阿难抬起头:“不如……”
“你闭嘴!”李世民一瞪眼:“小兕子是朕的心头肉!再说了,哪有一个驸马尚两位公主的先例!”
大太监愕然:“老奴啥也没说啊……”
李世民脸色一僵:“那你想表达什么?”
“老奴是说,最近,晋阳公主和房家三郎走的很近。”
“什么?房家老三?”李世民愣了下:“去年他不是还穿着开裆裤?”
“今年他已经上学堂了。”张阿难说道:“现正在宫廷启蒙,还是晋阳公主亲自引荐。”
“小兕子…招进来的?”
李世民吃了一惊,随即啪的一拍桌子:“房家简直欺人太甚!专挑朕的女儿下手!”
“还有妹妹……”
“闭嘴!”李世民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盯着大太监:“你这老货,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不不,大家您误会了。”张阿难赶紧解释:“不良人在公主府探听出了一则消息,大帅不在京师,交代由老奴酌情汇报……”
“哦?什么消息?”李世民问。
“是关于驸马窦奉节…”张阿难低头说道:“他与永嘉公主不和,起了冲突,于是对公主动了手。”
“哦?”
李世民眉梢一挑,淡淡的开口:“说说吧,怎么回事?”
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平平。
可张阿难却能听出来,与刚才对房赢的佯怒不同,皇帝这会儿已经动了真怒!
....大帝的性格就是这样,越是愤怒,便越是平静。
这是长期政斗造成的本能,因为怒火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做出错误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