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将自己的白袍内衣脱了下来。
王承恩一惊。
“主子万金之躯,万不可着凉。”
朱由检抬起手。
“无妨!”
随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王承恩吓得脸色大变。
还以为朱由检的思想出了问题。
急忙上前握住朱由检被咬破的手指。
紧张道。
“主子?”
朱由检麻木的解释道。
“我大明建国已有276年之久,身为亡国之君,我要给“李自成”那贼子留一封血书。”
“让他务必善待我大明百姓。”
说道李自成三字时,朱由检牙咬得很紧。
“那贼子不是想做皇帝吗?”
“他以为这个位置真有这么好坐...?”
“呵呵呵....呵呵呵呵!”
朱由检咬牙切齿的说着。
“他想做皇帝,那就让他做吧。”
“让这贼子也尝一尝,这皇帝的宝座,究竟好不好坐。”
说罢。
朱由检在王承恩的搀扶下,动作缓慢的将身子靠到了一棵干枯的没有一片树叶的歪脖子树下。
一边回忆着自己的生平,一边写起了血书遗诏。
画面中的朱由检,正一脸疲惫的靠坐在歪脖子树粗壮的躯干上。
将自己的白袍平铺。
开始挥血书写。
与此同时。
朱由检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追忆之色。
只听他喃喃自语。
“朕十七岁即皇帝大位。”
“自幼便知阉党之祸,即位之初就斩掉魏忠贤...”
“本以为做一件天大的好事。”
“却没想到是祸端的开始!”
“随后,朕全心全意的信任东林党...”
“盼望他们能如同他们自己的君子所言,治理国家,天下太平。”
“可这群人只会站在道德至高点抨击别人,结党营私,办起事来百无一用!”
“把整个朝堂搞得乌烟瘴气...”
朱由检书写遗诏的动作顿了顿。
紧接着咬牙切齿。
脸上出现滔天的恨意。
让人看了不由得感觉寒气四溢。
朱由检冷冷说道。
“随后朕想着用齐,楚,浙党的人辅佐朝政!”
“来制衡朝中的东林党。”
“可是,可是...这群...这群该死的士大夫,与东林党实属一丘之貉...”
“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哪里顾得上半分朝廷的死活。”
“他们只会在朝廷内部斗的死去活来...”
“说这个不行...说那个不行。”
“今天弹劾这个,明天弹劾那个...”
“把有能力的臣子都弄死了...弄下台了。”
“一旦朕问起御敌之策,他们就如同哑巴了一样。”
“一个个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这群文臣个个该死!”
朱由检的白袍上已经挥挥洒洒写下了两行遗书。
他喘着粗气。
在冷风的呼啸中。
额头浮现几滴汗水。
说出刚才的那几句话,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缓了半晌。
朱由检苦笑着流下了一滴血泪。
“可是,可是!”
“可是!”
“承恩啊,朕究竟该怎么做呢?”
“朕究竟要怎么做,做什么,才能挽救我祖宗十几代人传下的万里江山啊...”
“这曾经的铮铮大明...怎么如今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朱由检的双手紧握。
抬起了高傲的头颅。
不愿让眼泪落下。
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话。
似乎是问天。
也似乎是在问自己...
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到了这个时候。
朱由检的心中所想的。
仍旧是如何挽救这大明的万里江山...
王承恩看着朱由检痛苦的模样。
只觉得悲从心来。
万般言语涌到嘴边。
却不知如何开口。
亦或者。
说什么也都是于事无补。
最终也只幻化成满心的委屈。
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