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上的尸体在动,赵四阳就感觉不好。
然而此时二百五十六道剑气都在攻击别人,根本就没有剑气护体。
剑修看似风流倜傥,御剑于空,以一当千,可最大的问题就是剑修的近战能力弱。
此刻,地下的一具尸冥宗弟子的尸体和一具被砍断一条腿的铁尸陡然暴起,朝着赵四阳一番猛攻。
赵四阳猛然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人倒飞出去七八丈,重重地摔在地上。
而孔文宰更是被忽然暴起的田阴地,一掌震在后背,将整根脊椎骨都震碎。
孔文宰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几年前被天刑教追杀,最终逃回宗门见自己最后一面的老父亲的脸。
当时他脸色惨白地告诉自己:“人心太大,勿贪勿急勿燥。”
自己一直都觉得,那是父亲被天刑教的人追杀,被吓破了胆。
武人行走于天地之间,怎能不大胆一些!
但此刻,自己似乎才开始明白老父亲那句话的真意。
也许,当初天刑教明明有实力在半路就将父亲拦住,却是故意给老父亲留个机会,让他回来见自己最后一面,完成最后的叮嘱吧。
孔文宰看向自己的女儿孔毓婷,露出这一生最后的微笑。
“毓婷,快跑!”
“快……跑……”
此刻,在孔毓婷的眼中,整个世界宛如炼狱。
父亲、自己的师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被诈死的尸冥宗的武人与铁尸击杀。
甚至此刻连之前和自己宗门联手的玄兵门的人,都开始对清流剑宗的人背后捅刀。
已然吓傻的她,整个人近乎崩溃,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眼神之中尽是无助和绝望的泪水。
而不远处的张三,看着眼前的情况,已然洞悉了一切。
随着清流剑宗的人近乎被杀光,张三朝着田阴地和郑一剑一笑。
“如此看来,两位,不,是两家宗门应该联手很久了。”
“甚至,这些年川渝道不明不白失踪的不少武人,都是你们一起联手杀的吧?”
“毕竟,尸体归尸冥宗,兵器归玄兵门,只有共同利益没有冲突的合作,才能亲密无间,是吧?”
田阴地和郑一剑的脸上,都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
甚至周围的镇武司众人都没想到这一点。
“难怪天刑教可以对抗镇武司,一直坚挺到现在。能培养王子腾你这样聪明的人,天刑教,确实不简单。”
在后面的王子腾心头狂喜。
这么长时间,就这一次被人喊自己的名字让自己觉得舒服。
“可惜,今日你们天刑教的所有人,必死!尤其是你王子腾,你必死!”
所有武道宗门都有一个共识,不要得罪天刑教,就像是不能得罪镇武司一样。
因为一旦得罪了,就是灭门!
所以,今天在这里,他们只能将天刑教的所有人都解决掉。
而随着尸冥宗和玄兵门的人一拥而上,张三注意到自己的影子之中,影竟然又忽然离开。
她要跑路?
张三让大家顶住的同时,后退几步,拿出半片叶子偷听影的声音。
却是发现影里面没多久就和一人对话。
而说话的那人,竟然是——白玉城!
白令史还没死?
那刚刚死的那位是……
张三看着远处地上白玉城的尸体,忽然意识到,白玉城毕竟是川渝道的令史,更是因剑法极快,而有着“流光剑”的绰号。
这样的人,被庞各庄一下子洞穿心脏,本就有些不合理。
现在看来,白令史这是要做黄雀啊!
也是,一个能想到将天刑教的人用洗魂术操控并吸收到镇武司里来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像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纯粹。
知道还有底牌在不远处,张三心里就有底了。
而且,张三还知道躺在地上嘴角还在流血的赵四阳肯定是装的。
这货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吗?
不过张三再一看现在的战场上,田阴地他们一开始就诈死,趁机不仅逼出身体之中的毒,更是恢复了好一会儿。
而玄兵门的人依靠一身玄兵,战斗力非常强悍。
一时间,镇武司这边竟然有些要扛不住。
张三看了一眼赵四阳,算了,毕竟赵四阳和自己关系不错,留着当最后的底牌吧。
于是,张三朝着激烈的战场上喊道:“田阴地、郑一剑,你们不会觉得,我天刑教已经没有底牌了吧?”
田阴地和郑一剑注意到天刑教这边的颓势。
现在听到这话,都不屑地一笑。
觉得张三就是在虚张声势。
“王子腾,我们自然相信你有底牌。那你倒是将底牌亮出来呀!”
张三根据半片叶子的感知,朝着众人身后指过去。
“你们看那边,他是谁?”
这种你后面有人的把戏,田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