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要带着学生们出来,学生们便只能乖巧地跟在后面。
毕竟这位老师可不仅仅是一位教书匠,同时更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加上京师之中充斥着各种有关于这一位目无法纪的小作文,让大家面对张三的时候,都不由得心生恐惧。
而张三带着大家走出律甲班之后,顺着国子监里的小河往下走,很快便注意到在前面小河旁有四个连在一起的教室。
最前面的教室,乃是文甲班。
一名大儒作为这个班级的老师,正在给学生们讲课。
当然,开学第一天,基本上老师们也都不会正式讲课,而是先自我介绍一番,再让同学们相互之间自我介绍一番。
然后,再讲述一些老师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对于自己所传授学科的理解。
此时,大儒正在给在场的学生们讲述什么叫忠孝仁义。
“所谓忠,便是对君王对国家的忠诚!像是龙运道大战,无数将士浴血奋战,那便是忠!”
听到这里,张三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同学说道:“这大儒虽然上了年纪,但也知道将士的不易,是個可敬之辈,当真难得。”
其实不少学生都知道张三的名声在儒家的口中是最臭的。
但却没想到自己老师竟然还会对儒家的大儒夸奖,这倒是让大家对于张三的认知,又发生了变化。
然而就在这时,在文甲班的大儒继续说道:“像是张三那般,勾结突厥的,便是不忠。”
在外面的同学们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惊。
大儒先生,您在说什么?
您说话之前要不要先看看外面是不是站着什么你刚刚提及到的人?
虽说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不太好,可当面说坏话,似乎更不好吧!
律甲班的学生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站在原地看着文甲班教室的张三。
只见此刻的张三一脸和煦微笑犹如春风,正看着文甲班教室里的大儒。
“所谓孝,便是对父母师长的顺从。像是龙运道大战,无数年轻人听父母之言,参军报国,这既是忠,也是孝。”
这时,有学生举手问道:“老师,那张三呢?”
听到这个问题,学生们哄堂大笑。
大儒说道:“张三虽然是法家领袖法老的关门弟子,但此人品行不端,完全没有继承法老的任何优点与长处。实在是不孝。”
“我们继续讲我们的,不要总是提及张三此等肮脏不堪之人。”
大儒说着,开始继续往下讲:“所谓仁,便是有仁义之心。我听闻开皇陛下初到仁城之时,便俘虏了数万突厥士兵,但并不杀俘,而是放他们一条生路。此便是仁!而张三却是将放回去的突厥士兵的衣服扒光,天寒地冻之下让他们回去,此便是不仁。”
在外面律甲班的同学已经为大儒捏了一把汗。
因为有人已然注意到张三硬了。
嗯……是拳头硬了。
“所谓义……这个,你们有人知晓吗?”
就在这时,文甲班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我知道。”
话音未落,张三便迈步朝着文甲班的教室走了进去。
大儒之前专心抹黑……专心讲课,并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人。
但不少学生却是注意到了从刚刚开始,这个人带着不少学生一直站在外面,他们也非常好奇这些人是干嘛的。不会是国子监上课还有人来检查,发现不规矩的学生就要拉出去受罚吧?
“所谓义,便是道义,是信任,是责任。就像是龙运道大战之时,王军武虽是晋河道的将领,却带兵来驰援,虽然有为国家的忠,但同样也有为袍泽的义。而张三此人虚报战功,谎称一人便退了突厥四路大军,抢风头,便是不义。”
大儒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刚自己之所以询问学生,就是因为自己没想到在义这点上怎么黑张三。
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一个如此志同道合之人。
自己朝着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阁下可是国子监新来的老师,我看你的服饰和学生们不同,但又未曾见过。”
张三朝着大儒一拱手,一脸微笑着回答道:“确实。在下张三,乃是开皇亲命新来的老师。特来给诸位上课。”
“上课?等等……你是张三!?”
此刻,大儒一脸震惊,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就是张三!
而文甲班的学生们都傻了。
张三竟然是国子监的老师!?
要知道,自己班老师虽然说张三的坏话,但他既是张三的同僚,又是儒家的大儒,张三估计也不能得罪。
可他们只是国子监的学生,而张三是国子监的老师,刚刚他们也没少说张三的坏话,那接下来岂不是要倒霉?
这时,神色慌张的大儒战战兢兢地指着张三问道:“你……你……你要给我们上什么课?”
张三微微一笑,轻声道:“自然是人生的重要一课!”
张三说着,朝着身后的学生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