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不行了……”
“不要烧了~求求你了~”
“饶了我吧——”
“我死了!不对,我已经死了……救鬼啊——”
镇武司衙门附近的人最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搬家了。
因为从傍晚开始,镇武司的武人就在衙门门口的街道两侧立起来一根根长杆,然后在长杆上吊着一盏巨大的灯。
一开始大家还很好奇,镇武司的人在干嘛。
但很快,就听到从灯笼里面传来狼哭鬼嚎的声音。
此刻,张三将所有的灯笼都挂在长杆上面。
夜色降临,灯笼之中之前被张三抓住的那些杀手魂魄,正在被符文阵法限制在灯笼里的特殊灯油灼烧。
一旁的王子腾低声问道:“三哥,这么搞会不会有点儿太残忍了。活着的时候被你弄死了,死了魂魄还被你放在灯里灼烧,啧啧啧……”
张三淡淡一笑,轻声道:“灯油是老徐帮忙准备的,我又不懂生死道,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一切责任都是老徐的。就将他们点在这里,等着他们招供吧。”
听到这话,一个个放着鬼魂的灯笼里,马上有鬼魂喊道:“我说!是崔家!我们是崔家的死士!杀了我吧!你别折磨我,你杀了我吧!”
张三反问道:“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就求您放过我们吧!太痛苦啦……”
“没错!我们承认,我们都是崔家的死士,奉命来刺杀您。求您放过我们吧!”
“我们也是下面的人,我们只能听命行事啊!您去找崔家报仇,不要和我们计较啊——”
虽然灯笼之中,传来这些死士的狼哭鬼嚎。
但张三并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死士,确实不怕死。
但张三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想要杀自己,最好再带上一些擅长生死道的高手,否则死亡之后,也一样很可怕。
甚至,更可怕!
而随着这些鬼魂凄厉地惨叫,整個坊的不少居民都考虑要卖房子了。
这时,朱雀从衙门里面走了出来,朝着张三问道:“要对崔家动手吗?”
现在张三见到朱雀已然不像是当初那么害怕了。
只是现在张三听到朱雀的话有点儿害怕。
因为张三找王子腾了解了一下,听说在自己离开京师的几个月的时间里,朱雀将京畿道范围内很多不听话的武道势力都覆灭了。
不是将山门毁掉,而是连山门带里面的武人,一锅端,直接灭门。
所以张三觉得,朱雀说去对崔家动手,可能就不是对京师里崔家人动手,而是直接打到龙望道崔家。
“谢朱雀主事,这事儿就不必了。其实到了这一步,他们就知道收敛了。”
朱雀问道:“若是他们之后继续动手呢?”
张三笑道:“不会的。虽然他们对我动手这件事情没真凭实据,可现在崔家派死士刺杀我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好歹也是侯爵,他们崔家多大的胆子,对一个侯爵下杀手。这事儿就算是我什么都不说,开皇都会敲打他们的。”
朱雀也是不太懂这些弯弯绕绕,在他们看来,有敌意,干掉就完事儿了。
不过既然张三这么说了,还是相信他吧。
这一刻,朱雀看着张三的脸,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其实,自己儿子有些时候,也像是张三这般温柔,不像自己就知道靠暴力解决问题。
如果当初自己对待儿子有耐心一些,对他的事情都关注一些,那他后来也就不会死了。
不过还好,他虽然不在这个世上,但他的魂魄融入了这个张三的身上。
张三不知道为什么朱雀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看得自己毛骨悚然的。
旁边鬼灯里的魂魄哀嚎,此刻都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第二天上朝,开皇见到张三也来了,便问道:“法外侯,听闻你昨天出城被人袭击了,此事,当真?”
张三站出来,抱拳拱手道:“启禀开皇,微臣为开皇尽忠,对恩师尽孝,对学生宽仁,对同僚义气。像是微臣这样的肱股之臣,被一些想要颠覆大隋的宵小惦记,也是正常的。不过是些许死士,不碍事,不碍事的。”
开皇知道张三是故意的,便附和着问道:“可朕怎么听说,你审讯出来了,刺杀你的,是崔家的死士啊!”
张三笑道:“这都是一些鬼话,哪里能当真呢。开皇陛下莫要玩笑。崔家在这一次科考之中,也是有人才被录取的。微臣觉得,就算真的是崔家想要置为臣于死地,可考虑到崔家也有为国效力之心,这件事情也不宜追究。”
开皇听到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显然,张三这话基本上已经将崔家的行为定性了。
“想不到,法外侯如此大度。这真是国之幸事呢。”
在旁边的儒家的大臣们,听到开皇和张三一唱一和,心中别提多难受了。
张三可不是大度吗?
崔家在科举里就一个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