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是小醉,没料到清风醉后劲上来的那么快,他只记得自己想上屋顶吹吹风来着,后头的记忆零零碎碎。
只记得耳边有一声温柔的喟叹,接着自己好像突然从屋顶到了床上。
然后……
嗯……他好像沾了床之后觉得太舒服,就睡着了。
嘿嘿。
燕洄洗漱过后,对着镜子扒拉自己凌乱的头发。
其实不算乱,只是有几缕打结了,燕洄仔细把头发拆开。
结果越拆越乱。
他正思考把头发一剪刀剪了的可能性,负隅顽抗的毛团被人接了过去,时楼温声道:“师尊怎么不用法术?”
刚睡醒的男人嗓音有点哑:“日常小事,亲力亲为更愉快些。”
“师尊很享受这些琐事吗?”
燕洄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的确喜欢不用法术。
时楼的手很巧,不过片刻,他的头发就被顺开了,时楼看着镜子里的燕洄:“师尊,弟子帮您束发吧。”
束发时,燕洄问:“我昨天晚上醉了,有发什么酒疯吗?”
时楼抿嘴轻笑:“没有,师尊很安静。”
燕洄正想着自己的酒品跟几万年前一样好,忽闻背后的人悠悠道:“不过师尊说……自己是因为别人才想让弟子成为狐族少主的?”
燕洄从镜子里瞅了时楼一眼。
时楼温笑着看他,一点都没有诈他的心虚。
燕洄否认:“你不必诈我,我肯定没说过这话。”
他的嘴有多牢他自己清楚,几万年的秘密他都守得住,一个没多要紧的系统任务而已,他怎么可能醉了还挂在口头上。
时楼没再多说,他在燕洄发上别了根玉簪。
美人和玉,相映相衬。
时楼勾了勾唇角:“师尊,用早茶吧。”
根据情报,他们准备先去西夷内围,燕洄的画像在外面流传了五年,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戴了帷帽。
燕洄抱着猫,觉得自己可以接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视物影响。
下楼的时候,他注意到有个上楼的人步履匆匆,还同人传讯:“确定在这家客栈?根本见不到人!”
“本人视力5.2,对美人更是耳聪目明,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眼瞎?!”
燕洄总觉得这套说法跟“水军”一样奇怪又熟悉,刚准备仔细看看那个上楼的人,时楼挡在他身后,笑的温良:“师尊,走吧。”
燕洄“喔”了一声,没发现时楼扫了那个人一眼,径直下了楼。
为掩饰修士的身份,他们备了马车,傅玄说不想看见时楼这个狐狸崽子,干脆去前面驾车。
燕洄奇怪:“你干什么了?”
时楼垂眸,嗓音低低的:“弟子只是给师伯准备了醒酒丹而已,师伯为何对弟子如此不满,弟子也不知,想来是不知何时惹师伯不悦了吧。”
车外传来傅玄的骂声:“你就算要挑拨离间也别当着我面搞!”
燕洄立刻护着自己的徒弟:“师兄,不管阿楼做错了什么都可以好好说出来,他早上还给你准备了早茶呢,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徒弟,师兄不要骂他。”
那早茶是他特意准备的吗?明眼人不是一看就能看出来是给你做的,给我的那份只是他做多了才拿来给我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傅玄只觉满心吐槽无处能说,最后只憋出来一句:“你护,行,你就宠他吧!”
时楼没忍住笑,活脱脱一只狡黠的狐狸。
燕洄看着徒弟和师兄水火不容的关系,只觉师门关系修复工程任重而道远。
……
狐族地盘的入口在山涧溪泉处,进去就是大的出人意料的山庄,外面看着山清水秀,里面也装扮的别有洞天。
为了方便暗中查探获取更多真实的线索,他们自称风水先生,只需要在狐族地盘住一晚上就能得到失踪狐王的线索,如果第二天什么都没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三人都隐藏了实力,狐族中人只当他们是实力低微的修士,有用最好,没用第二天杀了也成。
反正狐王现在毫无下落,死马当活马医也行。
一位狐女领着他们去客房,路过一处小院时,时楼突然问:“这里住的是谁?”
狐女嗓音娇媚:“这里没人住,已经空置许久。”
“一直没人住?”
“没有。”
傅玄皱眉:“那你们这修来干什么的?”
狐女微笑:“王乐意,随王心意。”
傅玄:“……”
燕洄道:“那你们会进去打扫吗?”
狐女摇头:“王不让。”
从外头看,那小院布置极为雅致,院里的花草都是修剪过的样子。
如果真如这狐女所言,既没人住又没人打扫,小院应该破败才是。
打扫都不让人打扫的院子,他们提出去看看自然也是不让的,三人没再多说,被狐女带到客房后,傅玄说:“来拜访时,入口外有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