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娘住在东边,去找朱守元的路基本贯穿整个村子,然而他们并没发现昨晚那个少年。
傅玄纳闷:“他离开这个村子了?”
燕洄摇头:“不会。昨日他身上旧伤新伤都很多,按照他的身体状况不会离开这个村子,再说那大娘也说他怎么都赶不走,更别说他身上只有那水囊。”
傅玄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你那水囊没有你的召印吗?”
召印是修真者打在随身物品上的印记,以防丢失,燕洄:“有啊。”
傅玄怒了:“有召印你感知不到那水囊在哪儿?!”
燕洄疑惑:“水囊在哪儿与那少年何干?”
傅玄:“……”
燕洄好心解释:“昨日那水囊剩的水不多,他喝完了水不一定还会留着那水囊,水源不是被下了毒嘛,所以我才没说。”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西边,燕洄指了指那个屋子:“水囊的位置就在那儿,看样子跟我们要找的人在同一个地方。”
朱守元的屋子外挂着新鲜的皮毛,能看出来是新剥下来的,绕过那屋子进入后院,他们这才听到兽类的呜咽声。
燕洄:“你听这声音,像发狂的野兽吗?”
傅玄把手按在剑柄上:“不像,而且我感知到了点不一样的气息。”
燕洄:“神兽白虎,但这威压极弱,弱到连一个普通人都无法震慑。”
傅玄鄙夷道:“看来契约了这神兽的家伙也弱的要死。”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不会是昨晚那家伙吧。”
水囊在这儿,白虎无法跟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结契,剩下的……
燕洄直截了当敲门:“您好,我们是逍遥派的。”
绒绒:你就像上门修水管的。
燕洄:是个未来可选择就业方向。
屋里传来脚步声,随后门被拉开一条缝:“怎么了?”
燕洄说的很温吞,就像个没什么脾气的大好人:“清风村有野兽发狂事件,您是清风村唯一的猎户,来向您问问情况。”
门缝里只能看到一只眼睛和几缕凌乱的头发,头发上能看到干涸的血,朱守元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尾耷拉着,看着格外凶悍,隐隐能从其身上闻到血腥气,他上下打量燕洄两眼,意味不明道:“我这儿没你想要的消息,别找我。”
燕洄温和道:“我还没问,你怎么知道没我要的消息呢。”
那只眼睛里能看到很明显的不耐:“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赶紧滚!”
语毕,他准备直接关门,傅玄不耐烦了,一脚把那扇上了锁的木门踹开,连带着朱守元也被踹到了地上:“门多少,照价赔偿,问什么答什么,听到没有!”
朱守元穿着麻衣,看向他们的眼神带了几分畏惧,在他看来,那个穿青色衣衫敲他门、说话温温和和的男人看上去更好拿捏点。
一瞬间,他的眼里划过一道狠厉,在傅玄猝不及防的时候甩出一道白粉。
看在燕洄眼里却像是慢动作。
燕洄眨了眨眼,手指掐诀立了道结界,那道白粉被挡在结界外,在傅玄暴打朱守元的时候,燕洄捻起掉落一地的白粉嗅了嗅:“与昨日的水一个气味……所以山上水里的药是你下的吗?”
傅玄又是一脚踹在朱守元身上:“说!”
朱守元被踹的感觉心肺都移了位,没敢再有多的动作:“是!是……是我。”
燕洄温着嗓音:“你知道这是毒吗?”
“知道……知道。”
“你这毒哪儿来的?”
“前段时间……宋丫头在山上捡了个男人,这是从那男人身上顺下来的。”
“怎么把毒下在中游呢,村民挑水你还要赶在他们挑水前在下游下解药,一连几日,不觉麻烦吗?”
朱守元听着要哭了:“我也不想啊,我只是想去抓只体型小的畜生试试这药,为了不让村子上的人发现我还特意跑到了中游,谁知道从哪儿跳出来一只大白老虎,我这才不慎把药撒水里的……”
燕洄:“为什么不直接将解药洒在中游沿途洒下来呢,这样也能解毒。”
朱守元傻眼:“还……还能这样?”
燕洄:“……”
傅玄扶额:“蠢货。”
装毒和装解药的白瓷瓶上的标签很粗暴,毒药用的毒1、毒2等等,解药用的解1、解2等等,每种毒的解药都要比毒药要多几个白瓷瓶。
从朱守元家里搜出剩下的解药,傅玄拿去中游顺流而下解毒,燕洄留了点,问朱守元:“请问那只白虎和那个赤瞳少年都在你后院吗?”
虽是疑问句,但看样子是八分笃定。
朱守元人傻了,刚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又想到面前这人是修仙的。
仙人啊……原本对这个词只是有个模糊概念但觉得遥不可及的朱守元心头终于漫上真切的畏惧,为刚刚自己居然企图暗算他们感到后怕。
见他点头,燕洄笑了笑,拿出捆仙索,把朱守元捆了个结实:“下毒致使野兽发狂、还把白虎放出去伤人,虽是无意,但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