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有想过,为什么蛊虫能从黎潋转移到许荧身上,许荧被这么多人搬过来时却没转移到别人身上。
现在看,这蛊虫还挑上男女了。
燕洄把老妇安放在稻草上,问:“老人家,想问问您这虫是哪儿来的?”
老妇瞪他,啥都不说。
燕洄歉然道:“罪过。”
他转头看时楼:“小狐狸,咱们磨练铁石心肠的时候到了!”
燕洄指向老妇:“她刚刚怎么割开你手的,现在,割回去吧。”
老妇意识到燕洄要做什么,瞪大了眼睛:“不……等下!”
刀尖才刚碰上她小臂,老妇就忍不住惊叫起来,连连求饶。
时楼的手顿住,燕洄平静地看他:“我刚刚怎么说的?”
时楼的嘴张了张,还是没说什么。
燕洄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受的委屈,就要怎么还回去,知道吗?”
“你有靠山,你师尊在。”
时楼心有些热,以至于指尖都泛着麻。
从来没有人跟他这么说。
师尊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本来还不觉得委屈,现在突然就觉得鼻子堵。
燕洄本来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帅呆了,超有师尊范儿的。
结果小孩儿看着跟要哭了似的。
燕洄思索了一下,觉得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把老人的皮肤割开放个虫进去,对小孩来说确实心理挑战蛮大的。
难怪小孩要哭呢。
燕洄刚准备叫停,却见那个要哭得小孩手起刀落!
力道没把握好,老妇的皮肉的翻出来了,疼得她嗷嗷叫。
燕洄伸出去的手瑟缩了下。
原来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啊。
燕洄还没把虫放进去,那老妇突然五官皱巴在了一起。
下一秒,她的口中喷出了大量鲜血,连带着一个血色的肉块。
没过多久,她就把自己活活疼死了。
看着透明瓶子里的蛊虫,燕洄目瞪口呆。
这虫子已经可怕到让人宁愿这么痛苦的自杀也不想沾上吗?
还有这虫子的来源,宁愿死都不愿意交代吗?
这么怕那个给虫子的人?
燕洄转头看绑住的另一个人。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刚刚也是他把时楼绑走的。
见燕洄看他,男人吓得直摇头:“那虫子俺什么都不知道啊!那老太婆是俺老娘,这么多年了俺一直没自己的孩子,今天在街上看到这男娃觉得他够俏,老娘说她有法子让这娃娃认俺当爹,俺才鬼迷心窍……绑他的绳子也是俺老娘给俺的!”
看他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这蛊虫也对女不对男,燕洄问:“那你能带我们去别家看看他们的孩子吗?”
男人缩了缩脖子:“你们是外乡人啊,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让你们看……”
燕洄接过时楼手上的匕首,闻言,疑惑道:“不可以吗?”
男人忙不迭道:“可以!当然可以!”
看他这么着急,燕洄心想,其实不可以也没关系。
这个村子做出这么热情好客的模样,去任意一家做个客而已,不用村民引路也行。
路上,时楼小声道:“师尊,他们害我用的虫子和清孽所的虫子不一样。”
“害我用的虫子……好像更短一些。”
闻言,燕洄思索。
这个村子里的异样不止出现在女孩上,男女都一样。
但那老妇却能通过蛊虫不入体判断时楼是男孩。
生子为龙,生女为凤。
这虫若分龙凤,都是凤虫,为何给时楼用的和给黎潋用的,相似却不相同?
燕洄给元沭传了讯息,那边却半天没回。
他放在元沭身上的灵蝶没事,元沭应该也没出事。
男人将他们带到一家门口,敲了敲门。
和别家不同,这家门窗紧闭,要不是里面有脚步声,燕洄都不知道里面有人。
男人:“林姐,在不在家?”
半晌,门才开了一条缝。
一只眼睛在那条缝里试探着看外边,看到燕洄几个生人时瞳孔一缩,急忙就要关门。
男人力气大,抵着门把门推开:“林姐,我们就是来看看你闺女最近怎么样了的,没什么别的事情。”
那个林姐见门被推开了,竟直接抄起旁边胳膊粗的棍子砸了过来:“滚!都滚!俺家孩子怎么样了关你们屁事?!都滚远点儿!”
男人恼了,棍子砸过来的时候一把拽住:“疯婆娘!就看看孩子而已发什么疯!?”
林姐浑身状态都不对劲,棍子不在了她就离一行人远远的,嘴里喃喃着“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们看孩子的”。
见状,时楼上前一步,小声道:“您好,我是第一次来这个村子,都没人跟我一起玩儿,我能跟姐姐说说话吗?”
他表情落寞:“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姐姐呢。”
之前林姐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