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眼见已经没了可以要挟他们的法子,索性咬破自己的指尖,甩在一个不起眼的水缸上。
下一秒,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阵法,光波流转,不过几息,林书就消失在了原地。
几个妇人手里拿着棍子,呸了一声:“这婆娘跑的真够快的!”
“谁说不是?一想到让孩子们跪过这娘们儿就气得慌!”
“还有当年失踪的那几个娃……造孽啊。”
燕洄捕捉到敏感词:“失踪?”
几个妇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解释道:“是啊,林书这个名字,全村人没被控制前几乎都知道。”
“她有个闺女,长的挺水灵的,有一天不知怎的突然就没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她闺女没了,她就把气撒到别人家孩子身上,村里人谁不知道孩子们都和和乐乐的?”
“要是那几个孩子没失踪,现在也有他们自己的娃娃了吧……”
“造孽啊……”
燕洄直觉不对,他去搜了林书的院子,在地窖又发现了一道暗门。
暗门打开,跟书阁里阴暗的炼虫地不同。
这个暗室被装扮的很漂亮,四周刻着壁画,有小姑娘带着花圈坐在秋千上,朝画外开心笑的,有她手上捧着受了伤的鸟儿,爬树将它送回巢的,还有她在灶前帮忙添柴,另一个成年女人笑着做饭的。
各种画都有一个共同的小姑娘,还写了一行字。
“宝儿,下辈子要更幸福。”
这就是林书的女儿吧。
暗室正中间放着个冰棺,冰棺棺盖打开,躺着的是表情痛苦的小姑娘。
燕洄垂眸,按了按她的胳膊。
果不其然,骨头都碎了。
不远处,戚沂翻了翻桌案上的书。
大多是些孩童读物,书页泛着黄,明显有些年岁了,上面有些显得很稚嫩、一眼就能看出是小孩写的字。
“好难啊……记不住……”
“不行,我要好好读书!”
“林小宝,你不要总犯困!”
“还是好困……”
颇有些孩子的稚趣。
戚沂又翻了翻,翻到一本字迹截然不同的本子。
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有几个名字。
戚沂在下来前跟那几个妇人聊过,知道这几个名字都是二十年前失踪的孩子。
而每个名字旁边都画了叉。
戚沂皱着眉。
书案突然动了动,戚沂看到燕洄蹲下,拿起了垫桌角的一本书。
“今天他们又打我了,他们总是偷偷打我,还要拿我的银子。我的银子都给他们了。”
“阿娘问我怎么了,我不敢说,他们知道会打我,我之前告诉了阿笙,他们就打我了,比以前还痛,阿笙也被欺负了。”
“阿娘每天都要上山采药,已经好累了,我不能再给阿娘添麻烦。”
“他们让我把阿娘画的画给他们看看,我不给,他们就把阿娘的画本拿去烧了!”
“他们……真的好过分……”
“我告诉了他们的爹爹和娘亲,他们却说我又笨又爱撒谎,说那些孩子聪明,好端端的为什么欺负我。”
“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有……”
“我想告诉阿娘了……”
“不行,阿娘只有一个人,他们的爹爹和阿娘加在一起有好多,阿娘会受委屈的……”
薄薄的一本,不过寥寥几页,却有着千斤的难过。
后来的日记就没了,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燕洄轻轻撩开小女孩的衣袖,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些淤痕和被划伤的痕迹。
小女孩的表情很痛苦,四肢软趴趴的,骨头也碎的彻底。
燕洄几乎能想象出来她被许多双怀着恶意的手硬生生塞进箱子的窒息,也能想象到林书打开箱子时,看到女儿凄惨尸体的痛苦。
多么,难以忘怀的痛苦啊。
……
燕洄出地窖时,之前的几个妇人还在院子里聊着天。
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天性,即使被控制了这么多年,一旦找到可以嚼舌根子的,人类总能像忘年交一样侃侃而谈。
“她闺女叫啥来着?林大宝还是林小宝?我记得当年这么多孩子,林大宝是不是最笨的那个啊?”
“我看林书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控制咱大家伙的法子,就是嫉妒咱们能生出聪明的孩子!不然你看,怎么当年失踪的那些孩子都是学堂里最聪明的?”
“也说不准吧……这些年不是死了好多孩子?”
“那就是那个疯婆娘杀红眼了把脑子杀出病来了!”
元沭刚看完那本日记,心思还恍惚着,一出来听到这些话,气不打一处来:“叫叫叫叫什么叫!?你家孩子聪明能值几个钱?人再聪明,品性不好都是白瞎!”
“笨怎么了?人小姑娘漂亮又体贴,她就是老子见过最聪明的小朋友!”
“你都说了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咋的?你是不是忘了你这么多年前也就是一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