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不是伤害无辜的理由。
事情已然过了二十多年，二十年间，许多死去的孩子都是与林书和林小宝的苦难毫无瓜葛的人。
更别说，黎潋被龙凤蛊操控，许荧也因这蛊虫丧命。
元渺催活了一条虫，诱使它朝着蛊主的方向去。
这一路都很沉默，包括元沭这个平日嘻嘻哈哈爱插科打诨的。
燕洄跟在元渺后面，百思不得其解。
整个龙凤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元渺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全村人的蛊虫都取出来的？
现在的时间线还停留在小说一开始，连那五年的发展都没有，白月光的能力这么强？
燕洄想到滏城里见过的那个拽的二五八万一样的男主。
真的是追妻火葬场，不是大女主文吗？
蛊虫一路到了一座庙前，还没进庙门，蛊虫在门口突然自燃化成了灰。
戚沂道：“当心，这里的气息很诡异。”
燕洄虽然没感觉到什么可以伤到他的，看了看小小的徒弟，纤瘦的师侄，负责文书的二把手，精神头看着不太好的一把手，默默地挡在他们面前。
他们现在看着都不太强的样子。
得护着。
推开庙门，迎面就是一股腐臭的气味。
但比这气味更有冲击力的，是挂在正中的一幅画像。
以及画像前跪着的几具骷髅架子。
画像上的人是林小宝，跟地窖里的画不同的是，这画像上的小姑娘表情扭曲又痛苦，浑身都是血，眼眶里流出的都是血泪。
而画像前呈现跪姿的骷髅架子，看骨龄，年纪都不大。
是二十多年前失踪的那几个孩子。
这些年，蛊虫大概都是在他们身上饲养的，尸体不知道如何保存的，血肉看着不是自然腐烂，都是被虫子啃食过的痕迹。
元沭倒吸口气：“她……她是在让那几个凶手赎罪吗？”
元渺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突然上前，按下了那幅画像的某一处机关。
下一秒，画像背后传来不小的动静。
几人绕到背后，才发现这面墙后还有一个空间。
林书枯坐在其中，听到动静，机械般地转过头。
穷途末路，她反倒神情平静：“你们应该搜过我家了吧？”
“既然知道了往事种种，便不多说了。”
燕洄突然道：“有一个问题。”
林书看着燕洄，冷笑：“又是你。”
燕洄：“……”
什么叫“又是”？
林书摆了摆手：“问吧，我知道我罪大恶极，当年小宝死时我就想跟着她一起死的，多活了这么多年，是我赚了。”
“我杀了这么多人，被带回清孽所，罪轻不到哪儿去，这些年养了这么多蛊虫，我这身体也该死了。”
燕洄抬眸：“龙凤村和惊鹊镇，相隔数万千里，你和黎枕青也素不相识，那你炼的龙凤蛊，是怎么跑到黎枕青的魂回镜中的？”
林书眸光闪了闪，随即笑道：“那个丫头啊，我就是看不惯她天真的模样，当时龙凤蛊刚炼出来，我就拿去实验了一下，效果还不错。”
戚沂冷淡道：“你别瞎扯，你这辈子就没出过龙凤村，你不认识黎枕青，就算要实验也是拿村里那些凶手实验，又怎么下的手？”
林书笑的越发大声了：“这年头……杀人还需要认不认识吗？我杀了这么多孩子，又不是每一个都认识。”
她收了笑，表情阴鸷：“就跟小宝和那些人分明无冤无仇，那些人也要置她于死地一样。”
林书是打定主意不说了，承认人是她杀的倒是承认的极快。
元沭听不下去了，上前刚准备捆了她把她带回清孽所，林书却目光一滞，缓缓地躺在了地上。
她正对着画像的方向，瞳孔彻底失了焦距。
林书死了。
燕洄却依旧觉得不对劲。
林书的修为不高，也不精通幻术，即使手上有毒，如何可以布置一个幻境，将元沭和戚沂两个大修士都给困住呢？
而且她既然刚才跑了，为什么现在又这么容易就被他们找到了？
这个时候，庙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几个大娘拿着扫把和抹布，刚把庙门推开就被灰尘呛得咳了几声：“我天，这庙得是多久没打理了啊……”
“这几十年就没打理过……啊！”
几个大娘盯着那几具血肉几乎被啃食殆尽的骷髅，忙捂着嘴跑外面吐了起来。
隐约还能听到几句“丧尽天良”“造孽”等字眼。
燕洄默默把林小宝的画像取了下来。
林书身上案子未落，就算死了也得先带回清孽所。
他们先回了林书家，把林小宝给安葬了。
路上，他们看到有孩子在院子外面玩耍，这孩子的娘亲骂道：“玩玩玩一天到晚就知道疯玩！还不如跟之前那样在屋子里好好读书呢！”
燕洄视若罔闻，如同一个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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