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也笑,朗声道:“皇后一直呆在后宫养胎,或许还不知道,外面正传今夜就会出现九星连珠的妖异天象,而三日之后,便会突然升起一场大火,把皇宫和京城烧成灰烬!”
夏清姿懂装不懂,疑惑追问:“九星连珠?大火?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流言?另外,诸位爱卿都是在朝为官的能臣,就不能弹压一二的么?”
“百官无能,朕,也甚为寒心。”楚天擎很给面子地和夏清姿一唱一和,就差把‘我陪你玩’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样的宠溺,夏清姿怎么会不懂?
悄悄在桌上拉住楚天擎的手,还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几下。
楚天擎暗叹,默默用左手执筷吃菜。
她想玩,就玩吧,反正这些大臣也该好好敲打敲打!
可他们坐在上方腻得齁人,底下的大臣们,却在这时候心跳如雷!
是都知道新后最得盛宠,也知道当初楚天擎颁布诏令,帝后同位,共理朝政,虽然大家还是不满,但夏清姿也一直没有插手朝政的事。
慢慢的,他们只一心想让楚天擎收回成命,倒是忘了新后的地位,是被新帝强势抬上来,与新帝一致的了。
而现在,夏清姿才一发话,楚天擎就立马出声附和,还说出了心寒这种话……
摆明了是要动真格的!
“皇上息怒!”
除了己方阵营和身居要职的那几个,余者齐齐跪倒。
大殿之中,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
自己人么,自然是乐得看戏,憋屈了这么久,不论楚天擎怎么吩咐,这些大臣就是阳奉阴违,甚至还信以为真,跟百姓们一起胡闹!
更有甚者,抓着这些流言大做文章,在朝堂上联合起来诡辩,好几次都憋得他们差点内伤!
没想到,今夜夏清姿主动提及,还真就把他们吓住了?
也是,若当着夏清姿的面,还说什么流言如沸,百姓们几乎都吓破了胆这之类的话,岂不是挑明了说他们无能?
毕竟以前探讨流言,只说民间有非议,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静宜当众说出了这么无稽的内容。
还能怎么接着狡辩?
眼看着楚天擎半晌也没出声,只有夏清姿的位置上,时不时传来筷子和盘子轻轻碰撞的声响,他们大着胆子抬头,才发现楚天擎盯着他们的视线,近乎能杀人!
有个机灵些的浑身一抖,忙又大喊道:“皇上息怒,皇后息怒!”
其余人都反应过来,也齐齐大喊出声:“皇上息怒,皇后息怒!”
“息怒?”夏清姿低笑道:“息什么怒?是尔等办事不力,连这么荒唐的流言都压不下去,还是……尔等还有什么旁的罪过?”
“当然有!”
静宜仗着自己没有在朝为官,根本就不担心得罪了谁,嗤笑道:“皇后还不知道吧,岂止是民间百姓对这些流言信以为真,就连这些大臣们,也都闹着要阖家搬出京城去避难呢!”
她越说越大声,扬起下巴,接着道:“可不是本公主胡说八道,皇上和皇后看看吧,在座大臣都是正四品以上的官员,可他们带来的家眷有几个?除了夏家全员出席,还有谁,是带来了家小的?”
“听说。”江玉麟淡笑着接话道:“近日有许多富贵人家连夜收拾细软搬离京城,还变卖铺面和田产,该不会,就是诸位?”
看这些人都抖似筛糠,连同他们带进宫的唯一家眷都跪倒在地,夏清姿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原来看别人被吓到,也这么有意思。
“还有此事?”楚天擎冷声问道。
“陛下,臣等……”
有人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说,反倒是他家夫人开口道:“皇上和皇后赎罪,这些不关我家老爷的事,是臣妇持家不力,约束不了孩子和下人,也没能及时劝阻家中老人,他们太过惊惧,甚至连身子都不大好了,老爷和臣妇也是没法子,这才想了办法,先送他们出京……”
“对对对!”
这些后宅妇人,惯会巧言令色东拉西扯,一听有人开头,立马都说了起来。
“皇后娘娘明鉴啊,家中老人和孩子闹个不休,臣妇等也不能不管,只能先安抚,再则,臣妇等和家人老爷并未离京,这就是没有相信那些离谱传言的意思!”
“是啊娘娘,我们,我们全都是被逼无奈!”
她们都不必互通有无,就打起了配合,你方唱罢我登场,眨眼的功夫,罪过都推给了家中年迈的老人和无知的幼子,可谓天衣无缝。
静宜当场冷笑,嗤道:“被逼无奈?本宫看得一清二楚,忙着张罗找车马的,变卖私产的,不就是诸位夫人么?到了大殿之上,你们还想抵赖?”
眼看静宜是摆明了的不依不饶,他们实在没了法子,也只能再度跪倒:“求皇上和皇后赎罪!”
“赎罪?”夏清姿冷笑,又是这话。
江玉麟冷道:“无妨,当日诸位大人,口口声声为了百姓,一天三份折子上书,请求圣上废黜皇后,以正国本。”
夏清姿听得挑眉,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