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听说,夏清姿和楚天擎正在商议下墓事宜,而墓中险象环生,甚至还有埋藏地底万丈深渊之下的岩浆……
这个消息,让夏卫君和哈雅自责到几近崩溃。
万一在这过程中,夏清姿或楚天擎出了什么事,那他们岂不是生生世世都偿还不清?
因而没少派人赶往无机山,只求能将夏清姿和楚天擎平安接出来。
没想到的是,煎熬了那么多天,无机山根本就没等到他们出现,幸好又看到了报平安的烟火,这才急着先派人赶回国都报信,又带来了夏卫君和哈雅的消息。
这来回奔波,几乎没有停下来喘过一口气的人,自然就是江城。
“起来。”楚天擎淡声道:“何事禀报?”
江城愣了一下,怎么皇后不说话?
皇后娘娘若得知他来,必定是高兴的才对。
“微臣……”江城压下心头疑虑,沉声道:“将军的意思,是既然皇上与皇后娘娘舟车劳顿,避免一再奔波,不如先在附近的元泸州修整几日。”
楚天擎疑惑道:“为何是元泸州?”
如今这样的情形,夏卫君和哈雅为保西凉百姓,本该对他们翘首以盼才是,怎么又会提议让他们先去元泸州歇脚?
“果然瞒不住陛下!”江城低了低头,无奈叹道:“陛下明鉴,国都是已经被将军接手,然而西凉各地早已腐败不堪,又经过长公主多年经营……国都有将军和夫人坐镇,倒还稳得住,然而西侧的石西州,东面的元泸州,都已经成了气候,将军实在顾不过来,所以才斗胆请陛下和皇后娘娘施以援手!”
楚天擎眉头一松,这倒也没什么不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亲眼见到这样的西凉,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正好,夏清姿的身子也需要安稳休养,长途跋涉再去国都,更不知情形会变得如何。
“那就这么办,转道,去元泸州。”楚天擎回忆起路线,前方有一道岔路口,直往国都,右往元泸州,约莫天不亮就能赶到。
“天亮时分原地休整,江城,届时你带上部分财宝先回国都,交到夏将军手中!”
江城再度跪下,激动道:“多谢陛下!可……可微臣想跟着陛下和皇后,求陛下允准!”
夏清姿,可是夏卫君最为挂念之人啊!
“也罢。”楚天擎未曾拒绝,直言相告:“皇后此行劳累,又受到惊吓,正值虚弱之际,若能见到熟面孔,也能开怀些。”
江城脸色发白,皇后病了?
可他也不敢多问,只应了一声,后退几步让军队继续赶路。
至于他带来的人,少部分在前面带路,余者都赶到最后随行。
远远地看到在路边蜷缩依偎,又或是聚在一块大打出手的灾民们,无奈摇摇头,小跑回去翻身上马。
多看一眼都痛心,还是尽早赶路吧。
早一刻把财宝送回去,百姓们才能早一日过得好些。
只是后面的队伍之中,像是还有几个商人打扮的百姓,竟也被军队带上了,也不知是何缘故。
江城打量着他们,他们也悄悄打量着这些大人物。
果然,皇上、皇后的身份就是非比寻常,连这些他们平时见了都要抖三抖的大官,都得小心翼翼地回话。
再回想起之前,他们竟当众对帝后破口大骂,甚至还说帝后没有良心,他们就恨不得齐齐锤烂自己的脑瓜子。
没看见军队守护着这么多财宝?
听闻都是帝后为了解救西凉的百姓,亲自带领着这么多人,以身犯险找回来的!
而且皇后娘娘之所以病,也就是因为在途中吃尽了苦头。
只不过,为何身为皇帝和皇后,看到这么多百姓在眼前受苦,却还是无动于衷呢?
这个问题,愣是等到江城带来的人,联合部分禁军一道带着大半财宝运送回国都,余下军队都到了元泸州地界,才终于有机会得到一个解释。
由于货物丢了,又无处可去,楚天擎也不在意是否需要多养几张嘴,便一路带着他们。
夏清姿的身子也日渐好转。
一开始,是因为枣仁茶和晒太阳的缘故,让她苏醒的时间长了些,于是给自己开了个方子,让人从她的包袱里找出来煎了服下。
又不出一日,她的精神便好了许多,还是控制不住的会做噩梦,但最起码,不至于一直卧病窝着了,时不时还能下地多走几步。
也是看她面善,对谁都温和平静。
领头亦不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动揽了帮忙做后勤的差事,趁着给她送粥汤来的机会,把压在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夏清姿笑看着他,道:“你为人良善,又谨慎谦和,看到有百姓受苦就于心不忍,当众解下粮食为他们煮粥喝,想来,是实在放心不下,才鼓足勇气问的吧?”
“是小人冒犯了,求皇后娘娘原谅!”领头长叹一声,他确实想不明白啊!
“掌柜,你也该亲眼瞧见了,灾民何其之多?”
听夏清姿反问,领头急道:“正是因为受苦受难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