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算是省了些麻烦。”夏清姿慢慢道。
“将军一直挂念着娘娘您,若是能早些相聚,怕是要欢喜好一阵子。”提到这,江城不免有些失落,“只可惜眼前困难重重,娘娘与将军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无妨,哥哥心中挂念本宫便好。”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解决元泸州的麻烦要紧。
这样一来,哥哥和嫂嫂那边也能轻松些。
“你退下吧,告知底下的人,半柱香后便出发。”
“遵命!”
江城恭敬退出去,夏清姿也有些乏,刚想躺下楚天擎便过来了。
见她脸色有些差,担忧道:“哪里不舒服?”
“无妨,月份大了身子容易疲乏,倒是正常。”夏清姿接着问,“元泸州的事,可有法子了?”
楚天擎抱着她,另一只手替她揉酸胀的腰,“倒是做了几手准备,不过还是得去了才知晓,先派去了几个探子。”
“稳妥些也好。”
“可有好些?”楚天擎问。
“有你在,好多了。”
这还真不是哄人的话,约莫是腹中孩儿还有感应,每每楚天擎在她身边时,孕期的不适感便会少许多。
这会儿腰也不发酸了。
“这一路跟着我受苦了,若是你留在宫中,如今或许能舒适许多,也不用见这些流连失所的百姓让心头难受。”
“心头难受定是有的,可要不是亲眼见了,怎的能想出法子尽心竭力去救百姓们于水火?我与你一样,心疼他们,也想救他们。”
“此次来,还想再见一见哥哥和嫂嫂,这么想,就一点都不觉得苦。”
和楚天擎预估的无差,岔口往右,天不亮便抵达元泸州。
探子来报,州牧元宝山早已经得到他们此次行踪,这会儿的功夫还在府中忙得够呛。
夏清姿掀开帘子,只露出半张脸,“州中百姓如何?”
“回禀皇后娘娘。”探子赶忙跪下回答,“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州牧元宝山府中呢?”
“张灯结彩,似乎是有大喜事要操办,我等不敢打草惊蛇,只远远瞧一眼便离开了。”
“本宫知道了。”夏清姿关上马车帘,不再说话。
楚天擎面色有些不悦,声音更是冷沉:“那朕同皇后便去瞧瞧这州牧有何大喜事要办!”
马车一路进州。
这会儿天不亮,城内更是一片死寂,不少百姓靠在路边抱着稻草抵御寒凉,再往前走,传来一阵微弱地婴孩哭声。
听到动静,夏清姿往外望去,是个襁褓中的婴孩,哭声小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大抵是身怀有孕的缘故,她有些于心不忍。
便让蓝赫停下马车。
“娘娘,有何吩咐?”
“找些吃食给那位妇人送去,她不吃饱孩子也没得吃。”夏清姿轻声道。
蓝赫领命照做,“是,我这就去。”
楚天擎握紧她的手,心疼地道:“坐了这么久马车,腰酸么?”
她笑着摇头,“无事,只是看着这些百姓还有孩子,觉得难受,她们又不是做错事的罪人,何苦要遭受这些。”
“百姓流离失所,吃不饱穿不暖苦不堪言,州牧的府中却是富得流油。”
不用想便知,这里腐败气息多重。
思及此,夏清姿有些憋不住火。
到州牧府前,还不等人下车,便看见州牧元宝山跌跌撞撞跑出来,官帽都没来得及戴好,一个飞扑跪在马车前。
“元泸州州牧元宝山,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楚天擎扶着夏清姿下了马车,二人站在府前。
竟然和探子报的大不相同。
哪有张灯结彩的样子,就连门口的牌匾都挂不住,岌岌可危要掉下来。
手脚倒是快!
楚天擎冷哼。
“起来吧。”他冷声道。
带着威严和震慑力的声音传进元宝山的耳朵,吓得他脸色发白,脸上的汗更是止不住往下掉,擦都擦不完。
“城中百姓……”
“微臣该死!”楚天擎话都还没说完,元宝山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苦地道,“微臣无能,使百姓居无定所,还请皇上皇后责罚!”
“大胆,这便是你面圣的礼仪?”蓝赫利剑出鞘,长剑直接抵在元宝山的脖子上。
元宝山抖得像筛子,话都说不利索:“臣不敢……”
“罢了。”楚天擎抬抬手,他留着元宝山还有用,不急着现在杀。
“谢皇上!”得到活下去的机会,元宝山感恩戴德带着他们往里面走。
还真没有半点张灯结彩的气氛,府中破败萧条。
“蓝赫,本宫有些不适,你同本宫去别处透透气。”
楚天擎担忧地看向她,“朕陪你去。”
“不必,皇上还有要事要与州牧谈,正事要紧。”她提醒。
楚天擎一下子就懂她话里的意思,吩咐蓝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