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连几天,夏清姿有意无意支开连翘。
独留花穂一人在跟前伺候。
“娘娘,今日夏将军回京,皇上特设家宴,您带这只发钗定能出彩。”
夏清姿侧过脸瞧了眼。
发钗倒是极好,是前些日子,楚天擎特意让人找了上好的材质做的。
“倒是与本宫今日的装束搭配。”看着镜中的自己,夏清姿笑着道,“那就听你的,带这支发钗吧。”
“是,娘娘,奴婢这就为您簪上。”
说完,花穂握紧发钗,眼神变得有些奇怪,这些都被夏清姿在镜中看得清清楚楚。
这副模样,大概是想把发钗插进她的脖颈,让人当场毙命。
就在这时,连翘忽然进来禀告,“娘娘,皇上来了。”
花穂找回些理智,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下,发钗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
夏清姿还没说话,花穂已经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慌乱道歉:“请娘娘赎罪,奴婢并非故意的,还请娘娘饶了奴婢这一回。”
也是巧,这副可怜模样刚装入佳镜,眼泪还挂在眼睫上,楚天擎就走了进来。
“何事?”楚天擎言简意赅的问道。
夏清姿起身,准备行礼被他虚扶一把算是免了。
“奴婢见过皇上。”花穂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噙着的泪,哽咽地道,“都是奴婢不好,惹娘娘生气了。”
楚天擎往地上瞥了眼,那根发钗早已经摔坏成两节。
“不过是支发钗,朕再找人做支新的给你。”楚天擎拉着夏清姿的手,又说道,“你也下去吧,以后在皇后面前当差,要更仔细着些。”
跪着的人立马仰起头,高兴地道:“谢皇上教诲,奴婢谨记在心。”
等殿内的人都撤下去,夏清姿才缓缓叹了口气。
“累了?”楚天擎笑问。
“我可不累,累的是上演美男计的你。”夏清姿道。
那声音怎么听都有点酸味儿在里头,楚天擎捏了捏她的手心,贴心哄着人:“我都没看她,就盯着发钗看。”
“我的这把火,有了皇上的美男计扇风,定会烧得旺起来,想来再过个几日,她就憋不住露出马脚。”
“那也是我的皇后冰雪聪明,想了个好法子。”楚天擎不忘夸赞。
夏清姿原本就是想逗他,眼下更是见好就收。
“哥哥他们到了?”
“都到了,眼下在沐浴歇息。”楚天擎继续说,“我便是特意来接你,一同过去。”
“起先还担忧过来好些时日,哥哥他们脚程还算快。”夏清姿笑了笑。
家宴不比节日盛宴,都是些亲近的人一同用膳,不过菜式倒是新颖别致。
足以见得,楚天擎对夏卫君的重视程度。
“右西州换了新的州牧,境况可有好转?”
夏卫君恭敬道:“回皇上的话,眼下右西州和元泸州,百姓皆已安居乐业,不像从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百姓们都道,有皇上和皇后这样开明的帝后,实在是我们万年修来的福泽。”
夏清姿同楚天擎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皇上,孙元玉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启奏。”
“传他进来吧。”楚天擎道。
“是,奴才这就去通传。”
夏卫君倒是极为有眼见,估摸着皇上是有要事,站起来道:“臣先回避。”
“不必。”楚天擎解释,“这孙元玉是钦天监副使,此次前来,大抵是为了清姿的事。”
夏卫君诧异的看向夏清姿。
“哥哥有所不知。”夏清姿接着道,“宫中流言四起,传我腹中之子是公主,无法继承大统。”
“娘娘身份尊贵,千金之躯,就算诞下公主又何妨,岂是他们这行人能在背后议论的。”
“这宫中的规矩,是该好好治理了。”
楚天擎这话音落下,站在一旁的花穂眼神有些闪躲,而这幕恰好被夏清姿捕捉到。
“为什么这副表情?”夏清姿看向她。
“回娘娘的话,奴婢只是觉得皇上和夏将军所言极是。”
“不过,这流言是从本宫宫中传出去的,你可察觉到有可疑人物?”
花穂头摇得像拨浪鼓,还是那副清澈的眼神:“奴婢一心想着伺候好娘娘,实在是不知。”
这时,钦天监副使孙元玉走了进来。
“微臣孙元玉叩见皇上皇后娘娘,见过夏将军。”
“起来吧。”楚天擎对着他们说话,总是格外有威严和震慑力,“有何要是启奏?”
孙元玉看了眼坐着的夏清姿和夏卫君,嗫喏开口:“这……”
显然是想私下同他说。
不过楚天擎衣袖一挥,漫不经心地道:“有事就说,支支吾吾的成何样子。”
“是!”孙元玉恭敬地道,“微臣数天前夜观天象,发觉夜空荧荧火光,离离乱惑,史书记载,三十六年荧惑守心已然在先君主身上应验。”
“荧惑守心?”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