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冤枉还是有罪,哪里是奴婢说得算?”花穂看向夏清姿,眼神中迸射出的寒光,和上回想用簪子刺死夏清姿那次无异。
“替太后卖命数十载,却不曾想,有一日会栽进你的手中!”花穗语气都带着愤恨。
“本宫当真是不知,这太后究竟到底是给你灌了何种迷魂汤,能让她在死后,还有无数人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太后给奴婢灌了何种的迷魂汤,奴婢尚不可知,不过,奴婢倒是想问问,皇后您究竟是给皇上灌了何物,能让皇上为你做出好些前所未有之事,让前朝与后宫,陷入前所未有的绝境。”
“如此说来,你是对本宫和皇上所行之事,有万般不满,才生出用鹤顶红毒死本宫的心?”
“也不完全是。”花穂知晓自己再无可能逃脱,干脆什么都招了,“我想杀你,和太后无关,是我自己恨透了你。”
夏清姿盯着她,哼笑一声:“本宫自然是知晓你为何而恨,不过是为了皇上。”
“若不是你狐媚惑主,皇上怎么会不愿意充盈后宫,怎么会被前朝非议?”
“本宫是真不信你这般格局能思考至此。”她往前一步,轻声道,“你在乎的,不过是皇上为我,不愿意纳妃罢了。”
“那又如何?”花穂恶狠狠地道,“若非此因,怎会有后果?”
“那便如你所说,是本宫种下的因果,是本宫的过错,可你可曾想过,就算是皇上选秀,又或是封大臣之女为妃,这些与你又有何干?”
“人人都喜欢痴人说梦,也喜欢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却没人想过,自己可有这个本事。”
“夏清姿!你不用提醒我这些,我与你不同,我不过是想在皇上身边伺候,哪怕是无名无分,只要看着他就是最好的。而你,只会给他平添烦恼,你又有什么资格坐在皇后之位母仪天下?”
“放肆!”蓝赫走上前,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在花穂脸上,“皇后名讳,可是你这等卑贱罪人可以直呼的。”
花穂被打的偏过头,嘴角又伸出些鲜血,脸上的表情却笑得更加诡异。
“皇后,卑贱罪人。”她仰起头大笑,眼泪都笑出来,最后,死死盯着夏清姿,“眼下是你赢了,我斗不过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娘娘,这花穂实在是可恶,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手下留情。”
夏清姿为不可查地笑了笑:“本宫从未打算手下留情,她对本宫无恩,又对本宫恨之入骨。”
“不过,若是本宫下令杀了她,实在是太便宜她。”她转过身,慢慢道,“想来是问不出什么了,走吧。”
慎刑司管事跪下,赶紧问:“臣愚钝,实在是不知这人如何处置。”
“去请皇上下旨,赐死。”她波澜不惊地道。
“是!多谢皇后娘娘指点。”
身后花穂止不住地咆哮,“夏清姿,你不得好死!等着,就算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可要属下去把她嘴堵着?”蓝赫问。
夏清姿抬了抬手,应道:“不必了,她愿意骂就骂吧。”
白芷扶着她坐上步辇,有些疑虑:“娘娘,奴婢想不明白,她如此这般,娘娘为何不亲自下令杀了她,还要去向皇上请旨。”
“本宫杀她,她不过是更恨我些,不过本宫向来不在乎是否会被人恨上。”夏清姿道,“不过花穂钟情于皇上,那就让她钟情之人了结她的性命。”
“这么一来,想必花穂也甘愿赴死,不过这死也死的心痛,被心爱之人杀了,的确比让她死还难受。”白芷想明白之后侃侃而谈。
“还是娘娘英明。”
夏清姿揉了揉太阳穴,脸上也有了疲色,“回宫吧。”
“是。”
晚些时候,赐死花穂的圣旨就下来了,夏清姿没用晚膳,有些胃口不佳。
“娘娘,您可是有心事?”白芷见她愁眉不展,关心地问。
“无事。”夏清姿放下碗筷。
花穂说得那番话不差,的确是她亲手种下的因,楚天擎却要背上这果。
她不过是在背后受些非议,而楚天擎则是每日都要直面这些朝臣。
“钦天监副使被压入天牢候审,已有不少人大臣写奏折劝你再好好查验一番,可要如他们所说再查。”
无极殿内,江玉麟陪着楚天擎下棋。
“朕自己有眼睛。”楚天擎再落一颗黑子,“这些人的心思,朕清楚得很。”
“当初你一意孤行,早引起那些朝臣不满,如今皇后若真诞下公主,无人继任大统,可想好应对之策了?”
“朕还在这个位置,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看朕何时驾崩,这皇嗣之事,他们倒是比朕还操心。”
江玉麟笑了笑,看似漫不经心道:“历来如此,年幼时便听家父常言道,哪怕是贵为天子的皇上,也有不甘心不情愿的时刻,更何况我等这些寻常人。那时还半信半疑,总觉得家父是框我,如今见你这般,倒是让我深信不疑了。”
楚天擎垂眸,一边思量棋局,一边思量旁的。
“若换成是你,你如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