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姿生产,楚天擎又不在京中,江玉麟特意前来。
一是担心夏清姿,他放心不下;二是万一有个什么,有他坐镇也不至于底下的人慌乱。
不过产房里头血腥气太重,也不兴男子进去,他也只能站在外头干着急。
消息已经让人传去前线,楚天擎得到消息时,都顾不上伤口的疼痛,执意坐起来,让手下人研墨他执笔。
颤抖着手写下几行字,又让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皇上,您身子还未痊愈,还是先歇息会儿吧,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肚子里的龙嗣定然能安然无恙。”
楚天擎看着外头的风沙,嗓子有些哑:“但愿吧,只是这样的时刻,朕实在是应该陪在她身旁。”
顾虑到他的身子,江玉麟只说今日是夏清姿临盆之期,并没有说她此刻半只脚都踏入鬼门关了。
所以,楚天擎只是担忧她此刻是否害怕,并不知情她在生死边沿徘徊。
“让上官副都统和几位将军进来,这场战役,得从长计议,一举赢下,万万不可再拖了!”
“是,奴才这就去传几位大人过来。”
此刻的宫里,夏清姿痛苦的呻吟传出门外,里头白芷和稳婆都急得满头大汗。
“这可如何是好啊!”白芷眼泪都快流干了,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夏清姿,“娘娘,您再用些力气,快了。”
夏清姿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汗水把青丝汗湿,黏腻贴在肌肤上。
她摇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去,“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这话不假,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存的些力气也早已经用光。
眼下能保持清醒,不昏死过去都是奇迹。
白芷握着她的手,哭成泪人,“娘娘,您再坚持一会儿。”
夏清姿喘着气,看向帐顶的花纹,似乎是有些不太清醒了,一个劲儿地问:“天擎呢?他在哪儿。”
“皇上此时人在战场,皇上心中也定然是挂念娘娘的。”白芷抹了把眼泪,哽咽着回话。
“战场……”她闭上眼睛,“我想起来了,他御驾亲征去打仗,还负了伤……”
“娘娘,您别担心皇上,江大人让人来传过话了,皇上没有性命之忧,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凯旋归来了。”
是啊,他如此厉害。
不日便能凯旋归来。
到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过幸福的日子,再也不分开。
想到这里,夏清姿心里有了安慰。
稳婆送来的汤药,更是拼尽全力的喝完,又按照她们在耳边说的法子呼吸,用力。
又过去半个时辰,夏清姿捏紧被子,额间青筋清晰可见,再昏死过去之前。
感觉到身子一轻,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子里滑出去。
白芷和稳婆高兴地笑起来,“太好了!生了!是个公主呢。”
夏清姿却没有力气再看,昏睡过去。
再醒来,外头的雨停了。
白芷和乳娘都在床前候着,见她睁开眼,白芷赶紧上前一步,“娘娘,您可算是醒了,可让奴婢担心坏了。”
夏清姿意识回笼,虚弱地道:“本宫无碍,孩子呢?”
白芷把她扶起来坐着,乳娘也把孩子抱上前,笑眯眯地道:“娘娘,您看,是个小公主,长得极漂亮,跟娘娘您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话是讨她欢心。
才出生的婴孩皱巴巴的,哪里能看出来长得随谁?
不过,夏清姿抱着孩子,看得格外认真,不自觉眼眶又红了。
这可是她用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
是她和楚天擎的孩子。
夏清姿笑着,眼泪也跟着往下掉,哽咽着道:“乐安,小乐安,我是你母后。”
小乐安原本是在睡着的,听到这话,竟努力地睁开眼,迷迷糊糊盯着夏清姿看了好半晌。
白芷在一旁看着也跟着掉眼泪,这回是喜极而泣:“小公主是认得娘娘您呢,知晓娘娘生下她有多不易,日后定会好好孝顺您。”
“只盼着她日后,能平安快乐,往后的人生,能圆满些。”
楚天擎得到消息时,他刚和几位将军商讨完战术。
“所言当真?清姿为朕生了个小公主。”
“皇上,消息是江大人那边传来的,不会有假。”暗卫答道。
楚天擎笑起来,心里头无比畅快。
一直以来心头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恨不得此刻就跟战场的贼人分出个输赢。
随后回到京中,抱一抱清姿,再抱一抱他的孩子。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上官副都统和几为将军齐声恭贺。
从前,他只懂得如何做清姿的丈夫,再往后,就是如何当好一国之君。
眼下,又多了门要学的。
那便是如何去当好小乐安的父皇。
后头几天,夏清姿身子渐渐恢复,有了些力气,于是每天都抱着小乐安不肯松手。
用膳都要盯着,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