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来得倒是早。”夏清姿笑了笑,“你兄长今日舍得让你来陪本宫了?”
季春儿出门时,季秋生每每都会千叮咛万嘱咐。
还是说了千万遍的那句话:“切记,不可不守规矩,否则是要被砍头的。”
见她走神,夏清姿伸出手在她跟前晃了两下,“这丫头,在想什么呢?”
“娘娘,春儿还有一事很是好奇。”
“说来听听,若本宫知道,肯定告诉你。”
“春儿想知道,圣皇是真的动不动就会砍别人的头吗?”
夏清姿还以为她要问的是什么,听到这话,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泪花都快出来。
好半晌,才缓过来,看着她回:“你也见过圣皇,你觉得他是那样残暴的人?”
“那倒不像。”季春儿撑着下巴,“看来这民间流传的都是唬人的,怎么会动不动就砍人头呢。”
“不错。”夏清姿笑着道,“那你瞧本宫,像是性情残暴之人吗?”
这回,季春儿的头都要快摇成拨浪鼓了,“自然是不像的,娘娘是全天底下,最最最温柔的娘娘。”
“对了。”季春儿想起什么,赶紧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一小瓶药来,“这是兄长嘱托我带给娘娘的药,这个点该服用了。”
往常都是季秋生过来盯着侍女们调配,夏清姿不免觉得疑惑,“你兄长人呢?”
“他说今日要去见位故人,还不许让我跟着去。”想到此处,季春儿还有几分不高兴,“想来是兄长可算是遇到了看的对眼的,背着我去见心上人了吧。”
“季大夫医术了得,又相貌堂堂,本宫还以为他早有妻室。”
说到这个,季春儿瞬间笑起来:“的确是有不少姑娘中意我兄长,甚至还有人装病要请他去府上住下诊治,不过兄长向来都是把过脉察觉此人身体无恙,便马上就走了,绝不多留。”
“拒绝的人多了,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会再自讨没趣,我猜,兄长正是因为如此才孤家寡人到今日。”
夏清姿听完,也笑了笑。
“娘娘,春儿可以求您一个恩典吗?”
“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帮你兄长留意身边人,帮他寻个得体的妻子。”
季春儿行了个礼后回道:“还是娘娘最懂春儿了。”
“放心吧,本宫会替他多留心的,待日后他娶的妻,也一定要对你好才行。”
“春儿谢过娘娘。”
彼时,季秋生一人前往关押少祀官的帐中。
起先周围是有重兵把守,不过正是换班的时候,展岳也被圣皇叫去有差事要办,想进去格外的轻而易举。
门口的侍卫把人拦住,知道他是在圣后娘娘跟前伺候,有头有脸的大夫,说话也礼貌了些:“不知大人来此处所为何事?”
“关押犯人伤势严重,若不进去诊治,怕是活不过几日了。”
“可是圣后娘娘的口谕?”
季秋生点了点头,“正是。”
侍卫思索半天,到底也是个没主意的,又不想得罪人,干脆就把他放进去了。
“还请季大人快些诊治,莫要惹出麻烦来。”
“那是自然,有劳了。”
少祀官是夜猎国的俘虏,没有被好生对待一说,浑身上下被打的没有一块好的皮肉。
帐中飘着浓郁的血腥气,和腐烂的味道。
帘子掀开,透了点光亮进来。
少祀官才吃力仰头,见是位故人,扯出个难看的笑:“没想到,又见面了。”
季秋生走上前,把医药箱放在地上,开始慢条斯理的替他情理腐烂的伤口。
生肉被活活刮下来,疼的少祀官眼眶猩红,豆大的汗直直往下滴。
和他比起来,季秋生不免冷静太多,“不曾想,少祀官也有今日。”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祀官强压着压根从喉管里挤出这句话。
“少祀官多虑了,圣皇不下旨杀你,我又如何能动的了你?”季秋生下手又重了些,“不过,杀父母的仇,掳走我小妹,逼着我给你炼毒的仇,我一定会报。”
“原来你还没忘了自己姓江,也没忘那个女人中的毒,全都是出自你之手啊。”少祀官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喉间涌上来一大股血腥味,却还是满脸癫狂。
“你说,要是我把你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再告诉天圣的圣皇,他的圣后身体里的毒是你炼出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导致的,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还有江春儿吗?”
“不错,祸端由我起。”季秋生慢慢道,“不过,我正在赎罪,圣后体内的余毒不日便会彻底清除。”
“忘了告诉你。”他走上前一步,用气音道,“蚀骨毒我知道如何解,你手里的解药,不过是些没用的药丸子。”
“你!”少祀官咬牙切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
“骗你又如何,如今,你也该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了。”季秋生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就往少祀官嘴里灌,笑着道,“这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