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岳不由得心底一惊,此事不是圣后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圣皇?
怎会如此快就把人带走了?
难不成这季大夫还做了别的什么?
“求圣后娘娘救救我兄长!”季春儿哭得别提有多伤心。
不多时,夏清姿也被侍女扶着从帐中走出来,见她跪在地上哭得满脸通红,又抬了抬手,“先起来吧。”
“娘娘……”季春儿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泪。
“你兄长的事情本宫会想法子,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跟本宫说实话。”
季春儿咬牙点头,“好,我说,只要能救兄长,春儿什么都愿意说。”
在去找楚天擎的路上,由展岳护送,还有季春儿陪着。
季春儿扶着她慢慢往前走,虽然知晓兄长处境不妙,但季春儿也知道,娘娘身子还没好全,得仔细着些。
“娘娘要问春儿什么?”
“本宫是想知道,你和你兄长的真实身份。”
季春儿微微一愣,“娘娘此话何意。”
“毒门江氏,本宫已经知道了。”
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就算是想装傻都难,季春儿不想把真实身份说出来,也不想再惹来杀身之祸。
那种被追杀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
“救我兄长的法子,和江氏有关?”
“不错。”夏清姿道,“圣皇押走你兄长,想来是他假传本宫口谕私自去探夜猎部少祀官的事情被发现了。”
“假传口谕?”季春儿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一向用礼数严格要求自己的兄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怎么会,兄长他不敢的。”想到砍头的死罪,她的眼泪又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地往下掉,“娘娘,此事有蹊跷,我兄长他不敢如此的。”
“娘娘,就算我兄长是去探望了夜猎国的人,他也不是去帮他,而是……”季春儿纠结极了,生怕说错了半个字就惹来杀身之祸,也让兄长陷入绝境。
“你如何肯定?”夏清姿问。
“因为……我们江氏灭族,全拜夜猎人所赐,兄长此生最痛恨的便是夜猎的人,怎会帮他逃脱?”
季春儿兄妹果然是毒门江氏的人。
这点,夏清姿虽然早就猜到,却还是有些意外。
“娘娘,春儿不是故意要欺瞒您,只是自从十几年前和兄长死里逃生之后,便隐姓埋名,决心不再问过往之事以求平安。”
“春儿与兄长做了十几年的季家人,早已经忘了毒门江氏。”她含泪隐忍地道。
“本宫知道了。”夏清姿也觉得他们是可怜人,“本宫会帮你的。”
“多谢圣后娘娘,春儿感激不尽!”
彼时,楚天擎看着跪在地上的季秋生问:“还是不肯交代吗?”
“你今日假传圣后口谕,究竟是去关押少祀官的地方做了什么。”楚天擎的声音带着温怒,“私自给夜猎俘虏看诊治病,你可知有多少人跟朕说,这是叛国通敌的死罪!”
“此事全乃草民一人所为,家中小妹年幼无知,还望圣皇宽恕。”季秋生闭上眼。
仿佛是在等待属于他的审判。
这么多年,他受够被人威胁利用的折磨,若是能用他的死,换来灭族仇人被蚀骨毒折磨致死,又能换来小妹后半生安全无忧,那便是死得其所。
“兄长!”季春儿见他跪在地上,立马扑上去抱住季秋生,哭的肩膀颤抖。
“你来此处做什么!”季秋生眉眼间是罕见地冷漠,像是在嗔怪小妹顽皮又不懂事。
“兄长要抛下春儿一人,都不许春儿过来陪你吗?”
楚天擎见夏清姿缓缓走进来,赶忙下去扶着她,“夜深露重,你身子不好,何必来这一趟?”
“来都来的,那就一起听听吧。”夏清姿笑着道。
楚天擎知道她是为了这兄妹二人。
“民女江氏江春儿,见过圣皇,圣后娘娘。”
“江氏?”楚天擎诧异。
就连旁边的季秋生都愣住,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地话,“小妹,你在胡说什么?”
“兄长,这回你便听我一次,娘娘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会保你平安的。”季春儿笑起来,眼泪从眼眶滑落,哽咽道,“如今春儿长大了,也能护得住兄长。”
“你方才说的江氏,可是毒门江氏?”楚天擎问。
“回圣皇的话,正是!”江春儿道,“数十年前,江氏一门惨遭夜猎国的人灭族,父亲母亲拼死换了我同兄长活下来的机会。”
“自此以后,我与兄长改头换面,决心放下过往求得平安度余生,自然也立下誓言此生和夜猎国的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依你所言,你兄长江秋生,绝不可能叛国通敌?”楚天擎问。
“正是,杀父杀母之仇本就不共戴天,况且,还是灭族之仇。”江春儿跪在地上,庄重地道,“还请圣皇和娘娘明察。”
夏清姿捏了捏楚天擎的手心,轻声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她说的是实话。”
“我自然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