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擎领着手下兵将一路杀进去,顾及着清姿的安危,他简直是无人能挡。
而展岳也被派去寻找圣后还有江春儿被关押的地方。
眼下十分混乱,他挨个挨个的营帐搜,在最后的帐中发现了被捆着的江春儿。
她嘴里被塞了破布,见到展岳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见展岳瞳孔猛地一震,她像是想起什么,赶紧低下头,眼眶止不住的发酸。
“江……江姑娘,你的脸。”他甚至都不敢把话说完整。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
只听得见展岳难以置信大口喘气的声音,还有江春儿从喉间发出的细细抽噎声。
是那样的无助,和委屈。
展岳抿唇不说话,走上前替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又把她嘴里塞着的破布取出来。
“江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走吧。”他拉住她的手,握得很紧。
全然不记得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只是不愿意再松开。
江春儿有些愣住,一只手挡着自己受伤的脸,另一只手被他牢牢牵着。
到了安全的地方,展岳才松开。
江春儿赶紧转过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江姑娘,娘娘呢,她没有同你关在一处?”
江春儿解释道:“夜猎王过来把娘娘带走了,我也不知娘娘被带去了何处。”
展岳叹了口气,想来此刻圣皇也已经打入内部。
东赢眼下无力抵抗,是打算用娘娘的性命以做要挟。
“江姑娘。”他走上前,站在江春儿面前。
江春儿来不及躲,可怖骇人的伤口被他看了个正着,又赶紧低下头,想用手挡住。
这回,展岳直接握住她的手腕。
“这是夜猎的人伤的?”
江春儿的眼泪又跟断线的柱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展大人还是别看了,我如今的这副样子,实在是不能入眼。”
展岳听得眉心紧皱,握紧手里的佩剑,转过身要走,“我去给你报仇!”
“等等。”江春儿下意识拉住他,原本是有千言万语想说。
忽的想起来那封信上写的,又跟触电似的手收回来。
“怎么了?”展岳不解。
“展大人今日救下我,春儿已然十分感激,无需展大人再为我报仇了。”
不知为何,展岳觉得与眼前的人一下子就生疏起来。
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想来展大人还有要事缠身,春儿就先告辞了。”
“等等,江姑娘。”展岳赶紧跟上她的步伐,“可是我说了什么惹你不高兴?”
“若是刚才我拉着你的手跑了许久冒犯到你,我可以道歉,事出有因,还请江姑娘见谅。”
展岳是真心的在致歉,殊不知,江春儿的点根本不在此处。
“展大人不必同我致歉,我也知道是事出有因。”江春儿不想再此处跟他多做纠缠。
毕竟多看他一眼,心中的痛就加重几分。
她怕再看下去,会舍不得。
如今她成了这般模样,如何还能和他有往后呢?
若来日他真的娶妻,想来也是位门当户对、美貌至极的女子。
她又怎么能再配得上?
“展大人。”江春儿忍着眼泪,伸出手指了指他腰间挂的香囊,“既然你平安归来,那这香囊也还给我吧。”
送出去的东西,实在是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这只是她同他划清界限的方式。
展岳低下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香囊就挂在他的腰间,颜色和今日所穿的衣袍倒十分相配。
展岳把香囊取下来,江春儿若是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也定然会察觉他颤抖的手。
是,送出去的物件没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可说到底,这香囊本季是她亲手所做。
当初她也没说是送给他的,想来,当真只是借的罢了。
展岳勾起苦涩地笑容,“如今物归原主了。”
江春儿没敢望着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拿着香囊就往回走。
风起,风沙入眼。
江春儿的眼泪情不自禁流下来。
彼时,楚天擎已经找到冬赢的位置。
里头却格外的安静,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多时,里头传来冬赢漫不经心地声音:“楚天擎,想让你的圣后毫发无损,就一个人进来。”
“还有,卸了你身上的盔甲和佩剑。”
赵兴德擦了一把脸上的血,着急地道:“圣皇,万万不可啊,这夜猎贼人阴险狡诈,若您不带佩剑防身,岂不是任其宰割!”
“无妨,朕不惧他。”
更何况,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夏清姿的安危更重要。
楚天擎卸下战甲,把手中的长剑插回剑鞘中,转交给赵兴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