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让身后跟着伺候的宫人听了去,都掩唇笑起来。
宫中真是极少出现如此活泼的姑娘了。
“白芷姐姐,平日里属你在娘娘面前最得脸了,今日怎么也同咱们几个在后头跟着了?”
这话显然是故意气白芷。
白芷只是看了前面几眼,随后道:“娘娘想让谁跟着就让谁跟着,岂容你们在此处嚼舌根?”
“哎呦,冬月姐姐,你刚才没听见吗?这位江姑娘是娘娘的庶妹,一个做奴婢的,怎么能和这大小姐相比较?又有什么可比的?”
这几个丫头早看不惯白芷能贴身伺候圣后娘娘,前些日子还能和江大人一起照顾公主殿下。
这不是摆明了想攀上江大人,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白芷并未把这些话听进去,而是说:“不管如何,我都谨记自己的身份,你们也莫要忘了。”说罢,加快脚下步伐,不想再和这伙人闹起来。
谁知,冬月没打算就此罢休,伸出脚给白芷使个绊子。
白芷没注意脚下,便一下摔在地上,下巴都磕破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夏清姿的注意。
回过头,就看见冬月把白芷扶起来,关切地道:“白芷姐姐,怎的这般不小心,莫不是见娘娘今日没让你伺候在身侧,心中不快,就连这路都不会走了吧?”
夏清姿拍了拍江春儿的手,示意她在此处稍等片刻。
等她走过去,刚还吵吵闹闹的几个宫人顿时停下来了。
“发生何事了?”夏清姿的声音中带着不悦。
白芷也被扶起来,此刻捂着下巴站在旁边,眼圈全红了,俨然是受委屈的模样。
“奴婢……是奴婢脚下不稳,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赎罪。”
夏清姿的目光落在冬月身上,带着质问的语气:“你说。”
“回娘娘的话。”冬月低眉顺眼地道,“奴婢也不知,或许是真如白芷姐姐所言,是她自己脚下不稳摔着了。”
夏清姿又看向四周的宫人,“你们呢?也没瞧见?”
“娘娘,白芷姐姐才不是脚下不稳才摔倒的,明明就是……”
“好了盼儿!”白芷出声,“在娘娘面前莫要胡言乱语。”
她看向夏清姿,“娘娘,都是奴婢自己不小心,还请娘娘恕罪。”
“倘若真是你的过错,本宫自然会罚,可若不是你的错,本宫为何要罚你?”夏清姿走上前,在冬月面前停下。
目光中带着审视。
她早就想借个机会把自己宫中这些破烂事处理了。
看来,是机会到了。
“你们几人,都是圣皇从内务府亲自挑选上来伺候本宫的。”夏清姿扫视垂着头的每个人,继续道,“可就是你们来了之后,本宫的宫里就再也不安稳了。”
“以前的小打小闹,本宫当你们还不适应便没有计较,如今都敢公然在此勾心斗角了,怎么?是当本宫真的不管吗?”
一句话,让众人跪下来。
“还请娘娘恕罪!”
冬月的头埋的最低,似乎是知晓自己是罪魁祸首,惩罚不轻。
“本宫最后再问你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月畏畏缩缩,肩膀都在颤抖,甚至不敢直视夏清姿,“回娘娘的话,奴婢……”
“还不肯说吗?”
夏清姿看向盼儿,“那你说,本宫今日替你们做主,看谁还敢造次!”
“是。”盼儿走上前一步,泪眼婆娑道,“冬月原先是在无极殿伺候圣皇的,后来不知是做错什么让圣皇打发去了别处,前些日子来到了咱们宫里。”
“可她,仗着曾经在圣皇跟前伺候,便故意刁难我们。尤其是白芷姐姐,她觉得白芷姐姐在娘娘面前伺候的多,还能时常见着圣皇,有时还能和江大人一同伺候公主殿下,她便处处为难白芷姐姐。”
“起先,只是把白芷姐姐的床铺用脏水泼湿,说些难听的话,可现如今,她都敢公然使坏,伸出脚把白芷姐姐绊倒!”
“还请娘娘做主!”
夏清姿实在想不到,在她身边还有这样坏心思的人。
“白芷!”
“奴婢在。”
“盼儿所说的,是否属实?”
这下,白芷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敢再撒谎,冬月的确是这样对奴婢的,有时还会更过分。”
“奴婢之所以不想让盼儿说实话,是担心盼儿也会想奴婢这般,受到她的欺凌。”
夏清姿看向她,“你先去太医院,不是说要请太医给本宫诊脉吗?”
“是,奴婢即刻就去。”白芷道。
“让太医给你也瞧瞧,这样好的样貌可不能毁了,问起,便说是本宫的意思。”
白芷感动的差点跪下来,“是!”
现下,便只有这一人的事情尚未解决。
江春儿也走了过喊了一声,“娘娘。”
那意思,如果夏清姿有什么事,都不需要夏清姿亲自动手,还有她可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