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确都有年老色衰那天,也或许会因为色衰而爱驰。”夏清姿看向冬月,带着几分淡漠。
“不过这些,与你又有何干,即使本宫有无颜面圣的那一天,你也早已没有那命亲眼所见了。”
冬月眼底全是愤恨,想破口大骂。
而夏清姿已经唤来人,“把她拖下去!”
“是!”
冬月被拖下去时,还是满嘴的污言秽语,旁人听着都觉得鄙夷。
这些话竟然是从一个女儿家口中说出来的?
见势,那几个太监赶忙用破布塞住冬月的嘴,如此一来,才终于安静。
夏清姿转身,并未被方才的事情影响,笑的云淡风轻和江春儿说话。
“你也看到了,这宫中事端不比宫外少。”
江春儿道:“春儿倒是觉着,宫内的事端向来都不会少,娘娘您想啊,圣皇宠爱您,没有三千佳丽,自然有人盯着眼热的位子,想和方才那个人一样,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此话有理。”夏清姿笑着回道:“古往今来,确实尚未有君王只立后,而无妃的先例,想来她们是觉着,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轻易不可改,也改不了。”
“春儿,你可也觉得,是本宫太过骄纵,才迷惑了圣皇?”这些话,夏清姿没少听。
虽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可私底下的话还要难听千百倍。
宫内伺候的奴才们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在宫外,达官显贵的府邸,朝中重臣,想让女儿进宫伴驾的那些人,自然是要说上几句的。
“娘娘才不是他们口中的骄纵之人,春儿觉着,娘娘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貌美又贤良淑德,圣皇如此宠爱娘娘,心甘情愿要和娘娘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些,恰好证明娘娘是天底下最好女子的证据。那些在背地里说娘娘不好的,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娘娘何苦与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计较。”江春儿说得有理有据。
夏清姿说不上来是何感觉,总觉得眼前的春儿,和以前不同。
似乎是有了许多底气,但守着该守的规矩。
夏清姿想来,应该也是被展岳照顾得极好的缘故。
“春儿所言有理,本宫自然是不会与这些人计较,影响自己心情的。”夏清姿笑着道。
不多时,二人已经走到寝殿。
江春儿早已迫不及待,想瞧瞧这念潇小公主。
夏清姿提醒道:“念潇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可能还提不起精神。”
“可有请太医看过了?”江春儿眼底闪过担忧之色,说罢,又像是想起什么,继续道,“娘娘医术高明,定然会亲自照料。”
“春儿猜,过不了多久,小公主便好痊愈的,娘娘无须担心。”
今日念潇的身体状况的确比起初好了不少。
身上的红疹子似乎也退下去的趋势,除了夜间,白天也不发热了。
这些对夏清姿来说,都是好消息。
“是好了不少。”她道。
谁知话音刚落下,就瞧见寝殿里面传来吵嚷的声音。
“公主如今喝不下药,这可如何是好?”
“还是赶紧去禀明了娘娘,去请太医过来瞧瞧吧,倘若公主殿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不是咱们几个担待的起的!”
只听到其中一个宫女着急地道:“娘娘此刻在清凉台,我且先去请吧,你们把公主照顾好。”
说完,几个宫女推开门着急从寝殿跑出来。
一时着急,完全没注意到已然走到门口的夏清姿,险些冲撞上去。
众人赶紧跪在地上,“奴婢该死,还请娘娘是恕罪。”
夏清姿在外面听得不太真切,又问:“公主怎么了?”
“回娘娘的话,您离开后,公主便一直睡着,奴婢们以为公主殿下是病中劳累,就没敢唤醒,谁知……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公主殿下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奴婢想给公主喂药时,却怎么都叫不醒公主了。”
夏清姿赶忙进去,念潇此刻还在睡梦中,原先淡下去的红疹子又全都长出来,甚至有更凶猛的趋势。
唇色也从白色,转变为淡紫色。
情况很不妙。
夏清姿觉得浑身有种无力感,明明有好转的迹象,难道是她的药不起作用,还是说是她的药导致了念潇此刻更加严重?
思及此,她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假装,险些双腿发软往后倒下去。
所幸江春儿来得及时,从后面扶了她一把,“娘娘,您先去一旁坐着,让我看看念潇公主的病可好?”
江氏一门擅毒。
夏清姿从前就知晓,毒能杀人,不过若使用得当,也能救人。
如今,夏清姿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不如让春儿看看,指不定能有方法让念潇好起来也说不好。
江春儿走去床边,从腰包里拿出一枚银针,还有个小葫芦。
先是取了点念潇指尖的血,随后把那点血装进葫芦罐里,再打开,屋里迅速被一股难闻的气味萦绕。
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