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鳌观察着楚天擎的脸色。
当着圣皇的面就直说圣后,姬氏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完全不知这其中的利害。
见楚天擎脸上没有半分不快,这才继续道,“常盈那贱妇也就罢了,圣后娘娘这么做,想必是有她自己的原因。”
“将军!”姬氏不顾楚天擎,执意撒娇,“那你一定要替妾身做主。”
周鳌脸色有些不太好,不耐烦地道:“知道了,你先回去,本将军同圣皇还有政务要商量,你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古往今来,后宫女子向来不可干政。可妾身听闻,圣后娘娘则是得到圣皇的允许可以干政,即使如此,为何将军不效仿圣皇,让妾身在此侍候在侧?”
楚天擎的脸色可算是有了变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桌案,看向姬氏,“圣后乃是国母,是朕的发妻,朕与她夫妇一体,才让其听政。更何况,圣后的天资聪慧并非旁人所能及,你又有和脸面与朕的圣后相提并论?”
触怒龙颜,姬氏是万万没想到的,她时常听闻当今圣皇好说话,再加上他要给周鳌七分薄面,才斗胆说了这些。
“是臣妇失言,还请圣皇恕罪。”姬氏被楚天擎冷若冰霜的样子吓得半死,赶紧从椅子上起来跪在地上,“臣妇无心之失,还请圣皇宽恕这回吧。”
“无心之失?”楚天擎看了看周鳌,“你说呢?”
周鳌见情况不对,赶忙跟着跪下,“贱内并非故意惹怒圣皇,真是无心之失,臣日后定会好好管束,还请圣皇恕罪。”
“既然你为她求情,那朕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楚天擎道,“都起来吧。”
“是。”周鳌起身,懒得再看姬氏一眼,“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是,妾身告退。”
姬氏眼下是真的不敢在这里待下去了,刚才惹怒楚天擎,要是等会儿再说错什么话,怕是要被拖下去砍了。
想到这里,她怕极了,加快步子往自己房中去,身后的丫鬟跟都跟不上。
此时,夏清姿和常盈已经走到周鳌书房附近。
说来也是奇怪,兵符藏匿之地,如此重要竟无人看守。
“娘娘可是觉得奇怪?”常盈问。
夏清姿点点头,道:“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倘若重兵在此,怕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娘娘说得是。”
夏清姿此刻并不打算进去,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还是得告诉了楚天擎,回去后再做打算。
务必要万无一失。
没想到她们二人在此说话,好巧不巧的被氏瞧见了。
“圣后和常盈?她们两个人在将军书房门口做什么?”姬氏喊来身边丫鬟,吩咐道:“你,即刻去告诉将军,就说常盈在他书房鬼鬼祟祟,十分可疑。”
“是。”
此时,夏清姿还和常盈说话,不过都是些和兵符毫不相关的。
“日后你能自证清白,逃离周府,可去宫里寻本宫。”
“多谢娘娘美意。只是不知,所有的事情都有说的这般顺利,倘若真能有沉冤得雪的那日,周鳌和姬氏也得到应有的报应,臣妇定会好好谢娘娘。”
想了想后,常盈继续道:“若是没有那日,臣妇也会感激娘娘。”
在前厅喝茶的周鳌看见姬氏的贴身丫鬟进来时,还是有些不悦的问:“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是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将军,夫人让奴婢来告知,常氏在您书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形迹可疑。”
“什么!”周鳌听见书房二字,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拍桌起身,“这个贱妇,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将军念及旧情并未将她赶出去,她倒好,偷跑到本将军的书房!”
楚天擎气定神闲喝茶,“不过是书房,又没有什么重要之物,你又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让圣皇见笑了,臣是担心贱妇偷走臣收藏的珍贵画卷,都是难得见的珍品。”
楚天擎站起身,直接下旨:“即使如此,那朕也去瞧瞧吧。”
这话的意思,是要进他的书房看看。
若是不小心碰到机关,把暗室的门打开了,可如何是好?
楚天擎要是看见兵符,就有了收回的理由。
“圣皇,臣的书房实在是满屋狼藉,您还是在前厅歇息,臣去料理了那贱妇即刻就来。”
“哦?你如此说,朕倒是来了兴趣。”楚天擎执意要去,先一步踏出门槛,“走吧,朕也该去接圣后了。”
周鳌只能跟在他身后,满脸的无奈。
这常盈果真是不省心,早知如此,当日就该把她打死了才好,何必再念及旧情。
就是因为这旧情,才迎来今日的祸端。
夏清姿和常盈说话的功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声音:“圣皇到!”
“圣皇怎么来了?”常盈惊讶,随即迅速的跪在了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来的可不止圣皇。”夏清姿道。
书房这种地方,周鳌真的藏了兵符,又怎么可能让楚天擎一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