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不敢。”姬氏眼下就算是再不爽,也无可奈何,只能忍下这口气。
所幸这大夫只知晓这孩子留下艰难,至于别的是一概不知。
虽说让人起疑心,可也仅仅只是疑心。
倒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阵脚。
“也就是说,你是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很难保得住?”夏清姿看向姬氏。
“是。”姬氏忽然转变态度,和刚才发疯撒泼形成鲜明对比,“臣妇得知此事后,十分伤怀,日日茶饭不思,将军是知道的。”
周鳌那段时间的确是察觉到姬应茹的不对劲。
可,不管他怎么问或者想办法哄,都于事无补。只是没过多久,她又自己好起来了,周鳌也就没有再问。
再后来,便是常盈那个贱妇推她入水,没了孩子,命都是捡回来的。
“不错,我有印象。”周鳌道。
“应茹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应茹已经如此伤怀,倘若将军知道了,岂不是更加伤心?应茹不愿看见将军伤心,只好把此事隐瞒下来,却不曾想,常盈姐姐会对我痛下杀手。”
姬应茹哭着看向常盈,话锋一转,道:“常盈姐姐,我原以为我们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你如何能下得去手除去我腹中的孩子?即便他是活不过三个月,可还是狠心下手,斩断我与它原本就不多的母子情分。”
这下,风向全变了。
姬氏这场戏演得极好,把嫌疑甩的一干二净不说,还让周鳌对她更加心疼。
就连常盈,都被扣上因为嫉妒要杀死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的罪名,似乎是更难洗白了。
夏清姿眼神落在常盈身上,就看见常盈也正看着她,什么都没说,脸上的神色也只是无奈,对着她摇头。
像是在说,娘娘,不必再为我费心了。
她认命。
原先就是斗不过姬氏的,事到如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她输得彻底……
夏清姿也意识到,姬氏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果然,是你这个毒妇。”周鳌站起身,又要冲去常盈面前,“我今日便要好好惩治你这个贱人。”
“住手!”楚天擎出声打断。
周鳌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只好收回手,想着等他们回去后再跟常盈算总账。
到时候,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姬氏知道常盈今日死罪难逃,狠狠地松了口气,多亏她脑子转得快,否则今日倒霉的可就是她了。
“今日之事,朕倒是看出许多端倪。”
“不知圣皇此话何意?”周鳌问。
“此事虽然是你的家事,朕与圣后本不该插手进来。”楚天擎似笑非笑看着周鳌、姬氏和常盈几人,说道:“只是生出太多是非,圣后又觉得此事有冤情。”
“朕想,不如此事让圣后亲自再调查一番,彼时谁说谎,谁真的喊冤自有分辨。”
听到楚天擎的话,姬氏顿时又慌了。
也不知这圣皇和圣后到底是吃错了药,还是和常盈那个贱人有着不可言说的过往,总是抓着这件事不放。
实际上,楚天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鳌面露难色,“这……怕是太麻烦圣后娘娘了,娘娘是一国之母,掌管后宫琐碎之事,只怕也是分身无术。”
“无碍。”夏清姿道,“正是因为本宫掌管着后宫,也就更能断了难理的家务事。”
这下,周鳌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们不要时常来府中了。
此刻,楚天擎站起身,“此事就这么定了,朕和圣后,明天会再来。”
周鳌张开嘴,刚想说什么,外头的人已经高喊:“圣皇圣后回宫!”
一行人又跟着把他们送出去。
走到周府门口,夏清姿转身,打量着姬氏,似乎是在警告,“本宫尚未把此事查得水落石出前,任何人都不许伤了常盈。”
“明日本宫再来,若是发觉她有伤,或者是忽然没命了,第一个怀疑的便就是你们二人了。”
她面带着笑,目光扫过姬氏和周鳌。
“臣妇不敢。”姬应茹低下头道。
“恭送圣皇、圣后娘娘!”周鳌府外,跪倒了一大片人。
马车离开周府,往宫中去。
夏清姿可算是能放松下来,靠在楚天擎的肩膀上闭目养神,“常盈告诉我了,周鳌的书房十分可疑。”
“兵符应该就藏在书房之中。”
夏清姿说:“书房中有道密室,要找到机关方可打开,即便是能进入他的书房中,这机关怕是也不好找到。”
楚天擎把她抱紧了些,“你就不必操心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你说要找真相,其实是有私心的,是不是?”
“夫人冰雪聪明,为夫自然是有什么都瞒不过你了。”楚天擎笑着继续道,“借着彻查此事的名头,便可随时出入周府,到那时不怕找不到一个密室的机关。”
夏清姿坐直身体,认真地道:“可我是真的想帮常盈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