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皱着眉,义正言辞道。
“陈将军,本公主就是觉得疑点重重。像是有人刻意挑拨我与陈小姐。
“说句不合适的,都知道陈小姐倾慕魏相,因而才拿魏相与我来做文章。
“今日这些事儿,便是冲着本公主来的。
“只怕陈小姐也并非自尽,而是被幕后主谋灭口。
“或许……陈小姐知道些什么?”
陈将军觉得在理。
之前他还怀疑魏相,真是大错特错。
陈将军心不在焉地离开后,昭华望着他那消沉落寞的身影,眼底幽凉。
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陈诺不受嘉禾蛊惑,也不会自害己命。
……
陈将军回去后,将陈诺的贴身婢女叫到跟前问话。
“小姐最近和什么人来往较频繁?今日你为何不在她身边!”
婢女直摇头。
“将军,奴婢都是听小姐的吩咐。
“小姐说,今日她要与公主一道。
“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她竟然……”
婢女一问三不知,无法提供线索。
陈将军性子焦躁,一怒之下让人将婢女看押严审。
婢女被拖走时,哭着大喊。
“将军饶命,饶命啊——奴婢冤枉!”
这一晚,许多人彻夜未眠。
次日一早。
嘉禾见到金世子,便关心地问。
“世子要去看望昌平吗,昨日她差点遇险,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金世子俊秀的脸上尽显病态。
他拢了拢那狐裘大氅,语气有几分关心。
“臣有所耳闻。幸而公主吉人天相。”
嘉禾直叹气。
“怪我没拦住陈姐姐,让昌平受到了惊吓。
“其实都是一场误会。
“陈姐姐以为昌平和魏相有私情,才会那样冲动。
“一定是陈姐姐看错了,魏相是昌平的表哥,即便救人的时候接触过于亲密,也无可厚非。
“何况,她都和世子你有婚约了。”
见金世子神情难辨,隐忍的模样,嘉禾点到即止,还劝他。
“世子,你和昌平定要好好的。”
“借公主吉言。”
嘉禾走后,一旁的仆从愤愤道不平。
“世子,昌平公主怎么总是惹出祸事来?这对您可太不公了!
“嘉禾公主说的都是轻的,昨日就有传言,昌平公主与魏相私会……”
金世子投去一道训责的目光。
“你何时也变得这样没规矩。”
那仆从面露惧色,立即低下头去,“世子恕罪,小人不敢了!”
金世子平视着前方,用极低的声音喃喃道。
“她与魏相么。”
……
昭华的脚没有伤及骨头,休养得当,不日就能痊愈。
只是疼痛在所难免。
后面几天,昭华一直待在帐篷里休养。
魏玠没少来看她。
他给的药效果甚好。
几日后,春猎结束,她也能下地行走了。
一大早,众人就开始收拾营帐,启程回皇城。
午时。
围场的守卫尽数撤离。
大队人马有序启程。
昭华正走着,金世子突然叫住她。
他拿出一块玉佩。
“早就想寻机赠与公主,小小心意,还望公主莫嫌弃。”
那玉佩上刻着祥纹,通体透亮。
然,金世子那目光,更是清澈见底,单纯似少年。
不过他本就是少年郎。
只因身高出挑,又因这一身的病而染上几分老成消沉,才让人忘却他的年纪。
昭华有些作难地看着那玉佩。
这大庭广众,其他人瞧见了,难免议论几句。
“那可是金伯侯府的家传玉佩,世子给了昌平公主,应是婚期将至吧!”
“到底是天定的缘分,兜兜转转,还是这两人。”
嘉禾坐在马车里,手挡着帘子,看见这一幕。
她眼角紧绷,目光不似往日纯良,充满阴毒。
看来,她早前对金世子说的那些,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何时才能认清,昌平就是个三心二意的贱人!
昌平配不上他,更配不上他将来的高位!
嘉禾放下帘子,控制住那汹涌的嫉妒与愤怒。
外面。
昭华的犹豫不决,金世子都看在眼里。
他走近一步,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解释道。
“公主与魏相的谣言甚嚣尘上,合作一场,我愿为公主解围。
“暂且收下我这玉佩,当其他人以为你我相爱有加,谣言便可不攻自破。”
明白他的心意后,昭华暂时收下玉佩。
“多谢。我之后再还你。”
忽然,她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
那后背生寒的感觉,不太妙。
昭华若无其事地与金世子道别,眼角的余光瞥见魏玠。